“母親,今天狄氏的人弄錯了院子的那位夫人現在在哪?出了這樣的事,又是在江洲地面上,我去會會那位夫人。”老夫人這邊的事情商量妥當了,秦懷永站了起來,他之所以來的匆忙,這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是不是來頭不小?”老夫人皺了皺眉頭,壓低了聲音問道。

“京城中的陽曲侯世子夫人和陽曲侯世子的千金。”秦懷永揉了揉眉心,這事其實也不好辦,自打看到這位世子夫人的名貼之後,秦懷永就知道這事自己得給個說法。

“居然是陽曲侯世子夫人!”老夫人震驚了一下,臉色微變,軍中的人系,這位世子夫人的孃家算是有力的一系,“怎麼這麼巧!她不在京中到江洲來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探親之類的吧!”秦懷永道。

“那你先過去吧。”老夫人道,想了想又對要出門的秦懷永提點道,“這位世子夫人似乎很喜歡灼灼。”

“多謝母親,我知道怎麼做!”秦懷永的腳在門檻上稍稍頓了頓,之後點了點頭道。

從老夫人的院子出來,段嬤嬤親自引著秦懷永去了陽曲侯世子夫人的院子,手下人稟報之後,把秦懷永請到了屋子裡。

兩人見過禮之後,分賓主入落。

“請問秦將軍,這事當如何處理?”辛夫人是個爽快人,也沒客套,直接就開門見山的道。

“夫人,這事算起來也算是我的家事,使夫人和千金險遭橫禍,幸好無事,否則我難辭其疚。”秦懷永站起身,再次雙手一拱為禮道,“一會有厚禮給夫人、小姐陪罪。”

“將軍客氣了,禮不禮的倒是無所謂了,只是將軍府上幼女何辜,著實的可憐。”辛夫人對於秦懷永的做法早己猜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笑道。

這話說的秦懷永一陣沉默,重新坐下之後:“夫人的意思是?”

“我也沒什麼大的意思,必竟只是一個外人,但做為一個女兒差一點點被害了的母親,著實看不得這孩子這麼可憐,為她找個疼她的母親吧!”辛夫人目光轉向秦懷永,帶著幾分凌厲之意。

秦懷永的臉色難看了下來:“辛夫人這是要干預本將的家事了?”

這事老夫人說,是真心的為他謀算,但辛夫人卻是一個外人,況且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有了逼婚的意思。

“秦將軍不會以為我在逼婚吧?”辛夫人笑了。

“那夫人的意思是什麼?”秦懷永問道。

“自然是覺得幼女可憐,但可憐的還有令表妹吧,好生生的守個寡,還被人算計,若是沒有人幫著她出頭,最多也就是一個妾,而且還是一個再嫁的妾室,又有幾個人看重。”這麼會時間足以讓辛夫人打聽到水若蘭的事情。

“表妹可憐,幼女可憐,既如此,為什麼不應勢給弱妹幼女一條生路,也算是一件積德之事,我觀水小姐和秦二小姐都是良善之人,將軍若是憐惜,他日必有福報!”

這話說完秦懷永沉默了許久,終究嘆了一口氣,站起身衝著辛夫人拱手一禮:“我替她們向夫人道謝。”

“何謝之有,不過是路見不平罷了!”辛夫人也站了起來,客氣的側身一禮。

這事大家現在算是心照不宣了。

辛夫人雖然爽利,但必竟是女眷,秦懷永也不能多呆,告辭之後便往對面秦宛如的院子,秦宛如早己在院子裡等著了。

見秦懷永大步過來,急忙上前見禮。

秦懷永擺了擺手,大步進到屋子裡,秦宛如跟著進來,欲又要見禮,被他伸手攔了下來。

“宛如,這事說起來你母親也是被蒙敝了,那個馬車伕藉故生事,鬧出這樣的事情來……”秦懷永眉頭皺著,想粉飾太平的話在小女兒那雙烏黑的眼睛下,說不下去了。

秦宛如的眼眸純淨的幾乎可以照見人心。

那些違心的話,秦懷永一時間再編不下去,原本還想著小女兒還小,只要說些適當的話,把這事給瞞過去,維繫一下表面的平和,可看到小女兒這麼清透的眼睛,裡面映著自己的身影,愧疚更深。

雖然秦宛如小,但她是個聰明的孩子!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索性跳過這一段:“以後水姨就是你的母親了,宛如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