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撇了撇嘴,正想再說什麼,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意被憂色代替,看著秦宛如不安的道:“小姐,風子哥說進去的時候看到齊大公子抱著大小姐,這是原諒大小姐了?大小姐又說了什麼陷害到您了嗎?”

“不是我!”秦宛如的目光落在屋裡的燭臺上,思索了一下道,齊天宇不是一個蠢貨,不會在同樣的地方跌倒,自己必竟還小,太過於心機的事,自己幹不了,“有可能是水姨!”

秦玉如把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齊天宇才會原諒她,自己的身上己不可能,想來想去唯有剛出了事的水若蘭了。

“那怎麼辦,水小姐那麼柔善的一個人,會不會被齊大公子陷害!”清月著急的道。

“明天我就去找水姨!”秦宛如拿起邊上的小剪刀剪了剪燭心,眼眸中閃過一絲幽深,既便沒有今天的事,她明天也要去找水姨,搶一個先機。

幸好今天晚上秦玉如出了事,狄氏那邊慌了神,齊天宇一時間也不會把手伸到寧遠將軍府來,自己可以藉此機會找水姨好好說道此事。

有些事既然不可以避免,那就迎難而上!

看著時間己晚,秦宛如讓清月去睡覺,想到一會可能有人來,也沒讓她守在自己外面睡,讓她回了自己的屋子去睡。

待得清月離開,秦宛如依然坐要燈下,隨意的拿著方才的醫書翻看起來,這本醫書還是靜心庵裡的明秋師太看她投緣,想讓她跟著學醫才送給她的。

只是送給她之後,一直被她扔在一邊也沒興趣多看,方才清月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翻出來的,倒是來了興趣,隨手翻看解悶。

屋子裡很安靜,只有燭花的聲音,風從視窗吹進,很是怡人,才進入秋天,白天的溫度還是很高的,到了晚上,卻是涼風陣陣,白日的燥熱彷彿一下子全散掉了似的。

秦宛如原本覺得自己看不進醫書的,哪料想居然看得入了謎,以至於楚琉宸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待得燭花又爆了一下,她抬頭想剪燭花的時候,才看到坐在窗前的楚琉宸,不由的嚇了一跳,驀的站了起來,一雙圓潤的水眸瞪的溜圓。

這樣象頗象受了驚的小獸。

“什麼書,看得這麼認真?”楚琉宸伸手道,他身著紫衣,卻在領角衣邊鑲著黑邊,身子斜靠在秦宛如對面的椅子上,以手撐著頭,把玩著寬大的檀木椅的椅欄,姿態悠閒愜意。

秦宛如默默的把手中的醫書遞了過去。

楚琉宸接過,隨手翻了翻,斜睨了秦宛如一眼:“想學醫?”

“想!”秦宛如點點頭。

“學醫幹什麼?”聲音溫柔。

“替人看病!”秦宛如實誠的答道。

“替誰?本王?”楚琉宸唇角微微彎起,勾起一抹笑意,少年的憊賴味十足。

秦宛如這次默然了一下,隨手把目光落在他另一隻手上擺弄著的一枚印章上,立時眼睛一亮。

“這是給我的?”她的手己經伸了出去。

“這枚印章看起來不簡單啊!就這麼給你,本王似乎吃虧了!”楚琉宸一本正經的道。

“那……王爺的意思?”秦宛如暗暗叫苦,這位爺不會又想弄出什麼妖娥子來罷,“王爺,我只有十一歲!”

意思是自己這麼小,根本沒什麼大用。

“怪不得這麼小!”嫌棄的眼神,然後玩味的摸了摸下巴,“你不是說要學醫嗎?莫如你好好學,到時候幫本王治治病!”

“王爺的病……很難治嗎?”秦宛如的目光移向他淺色的薄唇,很完美的嘴唇,但是看得出顏色很淡,淡的幾乎是一種蒼白的顏色,看得出他的身體不太好。

上一世,好多人都在猜測這位殿下活不長,但是到最後活的最長的卻是他。

“的確難治,不知道你有沒有法子可以治?”楚琉宸饒有興趣的看著秦宛如的紅唇,悠悠的問道。

秦宛如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惴惴不安的道:“王爺說笑了!”

“沒有嗎?看你的唇色如此鮮豔,必然是有過人的養生方子,教教本王如何?”楚琉宸笑了起來,目光依舊落在秦宛如的紅唇上面,那樣的唇色,使得小女孩子,看起來己有了奪人的豔色。

既便還只是一個未抽條的小少女,依然可以想象出他日驚人的美豔。

秦宛如的臉色驀的變得慘白如雪,只是既便如此,她的唇色依然濃豔奪人,彷彿之前傷了之後的失血,也己經完全的消散。

櫻唇哆嗦了兩下,額頭處細汗涔涔,心底處彷彿有什麼被狠狠的刺了一下,疼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唇色濃豔?似乎記憶中缺失了一段什麼,卻正是和唇色濃豔相符合的,而且那是自己的罪名,被人強加上去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