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巡名匆匆而入,見到白武安正在窗邊看書,立刻又將房門關上。

白武安看著白巡名,眉頭微皺,放下手中的書卷,問道,

“兄長如此匆匆,可是燕軍殺過來了?”

“唉,果然如你所料啊。”

白巡名坐在了白武安的對面,拿起茶杯便飲了一口,而後又是重重的嘆息。

“武安啊,我給你說一下目前的形勢啊。”

“兄長慢慢說,愚弟洗耳恭聽。”

“本來呢,兩天前傳來線報,說燕軍還在武陵郡郡城一帶,可剛剛又是八百里加急戰報,說燕軍已經進入了關中平原,距離咸陽城就五十里了。

不對,這個時間,可能就剩三十多里了。”

聞言,白武安瞬間眉頭緊皺,說道,

“兄長前幾日還說,我軍堅壁清野,各地方軍死戰不退,嚴重拖垮燕軍行軍速度的同時,燕軍也糧草不濟了。

玉壘關的糧草,連同那五十萬人一起被水淹了,燕軍這應該是沒糧了,打算拼命,一戰打下咸陽城。

我軍只要固守咸陽城,與在城池內外皆布上重兵,城外與城上相配合,只守不攻,拖到川軍到來,川軍繞道包圍燕軍,燕軍必敗。”

白巡名嘆息道,

“你說的是一點沒錯啊,可問題是,兩日前,燕國的白馬軍,便繞道了咸陽,去阻截川軍去了啊。”

白武安立刻說道,

“燕軍這是早有預謀啊,以白馬軍的機動性,嚴重拖垮川軍的行軍速度,川軍只要列陣迎敵,那就無法趕路,若是趕路,白馬軍便偷襲,他們又得被迫迎戰,不勝其煩,這就是騎兵的難纏之處。

白馬軍拖住川軍,那三十萬燕軍急行軍,一舉攻破咸陽,而後據守咸陽,抵擋川軍,方有一線生機啊。

這個燕軍主帥,不一般,先有水淹五十萬大軍,再有如此果斷的奇謀,看來,當初沈長恭說關壽長也能擊敗我,所言非虛啊。”

說完話,白武安又拿起了書卷,繼續看了起來。

白巡名傻眼了,一把將他的書搶過來,說道,

“哎呀,你怎麼還有心情看書啊,你倒是快想想辦法啊!”

白武安笑道,

“事已至此,我能有什麼辦法,更何況,我只是一個罪人,被軟禁在家中而已,手中無半點兵權,說的話也無人理睬。

我想,兄長肯定在朝堂上又舉薦了我,被呵斥了吧。”

“你可真是神機妙算啊,那依你之見,我軍如今如何才能破敵啊?”

“川軍被擋住,我們只能靠自己這三十萬人,來迎擊那些飢腸轆轆如狼似虎的燕軍。

若是出城作戰,被逼上絕路的燕軍肯定會拼命,他們還有火炮、神雷等利器,燕軍又是百戰之師,精銳中的精銳,拉出去野戰實屬不智。

為今之計,就是拖。

開啟城門,在城中佈下重兵,城門就那麼大,燕軍一次能衝進來多少人?

我們始終保持以多打少的局勢,燕軍再強,他們也不可能以一當十,我們就算是打不贏,也能拖住。

川軍距離不遠,早晚能夠過來,拖到川軍到來,我們就贏了。

但是皇帝是不會採納這個意見的,這個計策,在任何一座城都可以管用,但唯獨這裡不行。”

白巡名懵逼道,

“為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