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妃被周晉閒的問話驚了一跳,雖然她也懷疑葛妍是不是真死了,或者何玲在葛妍死這件事上,是不是得到什麼好處,卻沒有想過當面這麼直戳戳的問出來。

葛壯有些急眼了:“大姨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媽就是念舊,捨不得這麼多年的姐妹情。今天來就是想給大姨道個歉。沒想到大姨夫竟然會這樣想。小妍死了我們怎麼能不難過。”

何玲紅著眼圈想哭:“姐夫,我知道你對我們有怨念,我們這次來不是為了要錢,就是想看看我大姐。在這個世上我就大姐這麼一個親人了。”

何芸低頭不吱聲,她知道周晉閒這麼問是有原因的。

何玲的話雖然讓她有些觸動,可是吃虧太多,她不敢在相信這個妹妹了。

何玲見何芸低頭不說話,眼淚往下掉,聲音哽咽:“大姐,你還記得不記得咱們小時候家裡窮,每年過年才能吃頓肉,那麼薄的肉片在一大鍋白菜里根本找不見,可是你還是會把碗裡的肉分給我和弟弟們。每次出去幹活背草,你都會把我那一份背了。冬天那麼冷,你天不亮去鑿冰挑水洗衣服,從來不讓我和弟弟們去,說是不安全。大姐,你對我的好我可是一點兒都不敢忘啊。”

何芸也有些動情了,那個年代家家都不寬裕,家裡孩子又多,老大就像是半個家長,帶著弟弟妹妹們勞動學習。

那一段時光雖然苦,確是人生中最珍貴的回憶,再也回不去了……

何玲見說成這樣何芸都沉默不語,擦了下眼淚也不再說話。

胖姨坐的有些尷尬,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她那麼聽著也不好,求救的看著陶妃。

陶妃又幫著把胖姨扶著坐上輪椅,推著去小臥室。

胖姨傷在膝蓋,打了石膏後腿不能打彎,行動起來就格外的困難。

何芸又趕緊過去幫著扶著胖姨受傷的腿,扶著她去床上躺著。

“讓你見笑了。”何芸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順手在胖姨背後墊了個被子。

“有啥見笑的,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小時候的親姊妹到大了變了味的太多。”

何芸嘆口氣:“你想吃什麼?陶妃說今天接你過來,我特意燉了鴿子湯,還買了筒骨。歲數大了得好好補補。”

這下換胖姨不好意思了:“你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這已經夠麻煩你了。再專門給我做吃的,我怎麼過意得去啊。”

陶妃只是微笑的站在一邊,看著兩人聊天,聽見客廳門響了一下,想是何玲跟葛壯離開了。

何芸顯然也聽見了門響,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又跟胖姨說了兩句,出去準備午飯。

陶妃沒在家吃飯,又趕著去中介找合適的阿姨,何芸照顧胖姨也不是長久之計。

下樓時正好碰見韓子琴推著嬰兒車,小如意躺在小車裡蓋著小毯子睡的正香。

陶妃笑著過去俯身看了看如意,起身說道:“多多沒在啊?你這是帶著如意出去曬太陽?”

“對啊,小孩子要多曬太陽,這會兒不冷不熱多好。多多去公司了,說是公司今天要進貨,她得過去盯著一點兒。”韓子琴笑著說著,還細心的給如意額頭上搭了個小手絹,怕有風吹了腦門。

“是,過些天冷了,就沒法出門了。”陶妃說著跟韓子琴並排朝小廣場走去,她要穿過小廣場去停車場。

韓子琴也不是個事多是非的人,只是不停的誇讚梁多多能幹:“這個姑娘是真能吃苦,性格也挺要強的。真是個好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