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子很悶很熱,陶妃坐著都覺得汗流浹背,看著梁多多滿頭汗的燒水泡茶,趕緊阻止:“別忙活了,咱們說會兒話就行,你們周圍都住的什麼人啊?”

梁多多扯了下嘴角:“什麼人都有。”

陶妃還想說話,就聽隔壁咯吱咯吱的床響聲,還有女人的呻丨吟聲,有些浮誇。

有些尷尬的看著梁多多:“你沒有考慮換個地方?”

梁多多習以為常了,神色清冷:“換地方?這裡一個月房租五十,全京城沒有比這裡更便宜的了,而且這裡交通方便,出村不遠就是公交車站,走兩站地就是地鐵站,很多打工的,做小買賣的都住在這裡,到了晚上這裡熱鬧著呢。”

“可是你一個小姑娘住在這種地方很危險。”

梁多多掀開枕頭,露出一把半尺長的匕首,散發上幽幽寒光。又掀起一層褥子,露出一把菜刀。

陶妃看著心驚,這個姑娘每天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啊。

梁多多像是找到一個傾訴的物件,坐在凳子上看著牆上的海報:“這裡還住了很多遊手好閒的小混混,我剛住過來的時候,那些人經常半夜裝喝多了敲門。我就準備了這些東西,開門就捅。嚇的他們不敢再來了。”

陶妃知道,梁多多說的簡單,經過肯定沒有那麼容易。

“你為什麼非要來這裡呢?在家裡其實可以生活的很安穩。”

梁多多低頭過了好久:“從我媽死了後,我就沒有家了,我後媽給我說了一門親事,是個比我大十七歲的男人,我不同意。我來這裡就是想好好一個人生活,順便解除這個婚事。”

“那個男人也在京城?”

梁多多點頭:“是的,如果我在十一之前不跟他斷了這段關係,就要嫁給他了。”

陶妃看著梁多多,臉上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滄桑和冷清。還有眉眼間的輕愁。

“你想到辦法了嗎?”

梁多多點頭:“想到了。”

隔壁的床依舊吱吱呀呀像個不停,女人的吶喊也不停,浮誇的表演,還不時的誇獎著男人呢。

而男人的汙言穢語不時的冒著,讓陶妃聽了直皺眉頭。

梁多多像是知道陶妃的想法,安慰說:“我就晚上回來睡個覺,白天我都去上班或者在圖書館度過。隔壁晚上他老婆就回來了,他也不敢把女人帶回家。”

陶妃沒說話,這裡給低收入人群提供了安身立命之所,同時也藏汙納垢。隱藏了很多黑暗的事情。

像這樣的地方,在京城還有很多,只是後來漸漸治理拆遷,才變的好了很多。

坐了一會兒,陶妃跟梁多多告別。

梁多多也鎖了屋門,跟著陶妃一起出去,在路上還碰見了好多濃妝豔抹的女人,穿著超短裙,高跟鞋急匆匆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