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守恆抱著柚子的胳膊,兩頰通紅地摸來摸去。

柚子抱著就酒瓶傻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王復蹲在角落,抱著手機噼裡啪啦地說了一大堆話。

陳禾還算稍微清醒一點的,她好奇地看著王復,“你在幹嘛呢?”

“給老婆打電話。”王復衝她揮了揮手機。

陳禾瞥了一眼他的螢幕……黑的,連鎖屏都沒有解開。

很好,這個電話打得很節約話費。

“還喝嗎?”魏渡每次都是最清醒的那個人。

陳禾搖了搖頭,“再喝下去,他們又要去炸鏡花水月的人了。”

璀璨和鏡花水月這個區真正把樑子結大,就是上次和林易他們一起喝醉之後,拿著一群小號把鏡花水月的人炸成了智障。

當然,楚天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不然的話,也根本不會想著要到璀璨來臥底。

“結賬。”陳禾晃了晃自己有些沉重的腦袋,站起身來。

出門的時候,陸守恆已經站不穩了,整個人都掛在魏渡的身上。

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的畫面,引來了不少行人的注目。

王復連忙拖著柚子走到另一邊,“別和他們站一起,太辣眼睛了。”

魏渡有些無奈地瞥了一眼掛在自己身上的陸守恆,“下次能讓他別喝酒嗎?喝不了就別喝了。”

經過了兩次的實戰檢驗,魏渡可以肯定,陸守恆就是一杯即倒的體質。

陳禾瞪了魏渡一眼,藉著酒勁,她不滿地嘟囔道,“你不也一樣。”

“我不能喝?”魏渡挑眉。

“你”陳禾咬了咬下唇,“你都要搬出去了,還成天逗我玩。”

陳禾說這句話的時候,全憑著一腔酒勁,她今晚也有些刻意放縱自己,雖然白天下本的時候氣氛融融,陳禾還是記得很清楚,魏渡就要搬出去了。

這個念頭像是一根針一樣紮在陳禾心頭。

她不知道自己清醒的時候,要怎麼面對魏渡離開的場面,索性把自己灌得迷迷糊糊,這樣的話,一睜眼人去樓空,許多離愁別緒都不會被人看見了。

魏渡嘴角的笑意凝固了。

他站直了身子,拖著陸守恆走到了陳禾身邊。

陳禾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撞到了路邊的大樹上,退無可退。

魏渡微微低下頭,靜靜地看著她,兩隻眼睛深邃得像是夏日的夜空,既明亮,又純粹。

“你不想我走?”約莫是喝了酒,魏渡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配合著夜色,竟意外地好聽。

“腿長你身上……”陳禾不自在地別開臉,總覺得自己話裡撒嬌的意味更濃,這讓她耳根有些微微發燙。

“我只是想搬去訓練室。”魏渡看著她,一字一頓地道。

陳禾猛地抬頭,“砰”的一聲,撞在了魏渡的下巴上。

魏渡吃痛,微微皺起了眉。

冬天的風有些冷,陳禾被風吹得打了一個哆嗦,“為什麼?”

“還是你想我一直住你房間?”魏渡一笑。

陳禾今天一直都沒有仔細去看魏渡,現在突然這麼近地看他笑,有些不習慣地別開了頭。

魏渡被陳禾這樣子勾得心癢癢的,他乾脆把陸守恆往另一棵樹樹上一扔,抬手搭在了陳禾的肩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問你呢,想我和你一直住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