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是大荒內測服的時間。

可是陳禾從來沒有聽說過,那個時候在風飄逸身邊也有一個玩法師的高手。

魏渡看著陳禾,似乎是知道陳禾想要問什麼,他縮回了身子,幽深的目光,緩緩包裹著陳禾,“等這次全明星賽回來,我就告訴你。”

“為什麼不是現在?”陳禾覺得,關於魏渡和風飄逸的事情,已經讓她沒有辦法忽視了。

她恨不得把魏渡腦袋給摘下來,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千絲萬縷的聯絡。

魏渡低頭盯著陳禾看了一會兒,笑容一頓,推開她翻身下了床,拿著自己睡覺用的枕頭,走到了窗戶邊上,沉默了一下,把枕頭擱在了窗臺,再回身對著一臉茫然的陳禾勾了勾手,“上來。”

“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這麼猥瑣。”陳禾吐槽道。

魏渡見她沒有動作,直接走了回去去,單手輕而易舉地拎起了陳禾,然後大跨步走回窗邊,將她扔了過去,放在窗臺上,一手摁住她不安分的腦袋,讓她的頭靠在了自己放著的枕頭上。

這樣的動作,讓陳禾只剩下下半身還停留在房間裡,而上半身整個都靠在窗臺上。

要不是這個窗臺足夠兩個陳禾並排躺著的話,陳禾應該已經掉下去了。

不過即使只是這樣,上半身近乎懸空的感覺也讓陳禾渾身寒毛警覺地倒立起來,“你要殺人滅口嗎?”

魏渡垂著頭沒有應聲,只是用自己的手調整了一下陳禾的姿勢。

來回幾次後,似乎終於找到了滿意的姿勢,這才收回了手,笑眯眯地道,“我一般不喜歡滅口,只喜歡堵住別人的口。”

說完,魏渡盤腿躺在了窗戶旁邊的椅子上。

陳禾不自覺地往後看了看,只見身後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夜色,濃厚地堆積在一起。

一輪圓月在遠處高掛,映照著陳禾所在的這棟高樓大廈。

冷風呼呼地倒灌進陳禾的脖子。

魏渡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

陳禾看著魏渡像只猴子一樣的盤腿動作,忍不住笑了出來,“為什麼要我坐這裡?”

魏渡的右腿疊在了左腿上面,簡單的動作被他做出來,卻顯得十分好看。

他想了想,語氣認真地回道,“這樣的話,我就能一邊看著你,一邊看著你身後的月亮了。”

“萬一我摔下去了呢?”陳禾挑了挑眉。

魏渡彷彿聽到了什麼極為好笑的笑話一樣,好看的臉上勾起了一個又淺又淡的笑容,“我會抓住你的。”

陳禾的身子,驀地僵住了。

從開始懷疑魏渡是風飄逸開始,陳禾就一直很害怕。

對她而言,魏渡是真實存在的,而風飄逸卻像一個遙不可及的人。

她很害怕,有一天魏渡也會如同陸守恆,如同那晚的風飄逸一樣,消失在她的世界中。

晚風襲來,吹起了陳禾的長髮,原本規規矩矩夾在耳後的黑髮凌亂地飛舞起來,在眼前纏繞成了亂糟糟的一團,像是水藻一樣。

擋住了陳禾視線的同時,也擋住了對面魏渡臉上的表情。

陳禾任由風吹亂了發,也沒有去整理它們,只是不斷從髮絲飛舞的間隙中去探尋魏渡的神色。

“陳禾,我和別人不一樣,我這人天生不懂放手。”

魏渡的聲音,隔著模糊的視野,淡淡地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