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渡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笑起來的時候說不出的好看。

陳禾後來無數次地回想著魏渡的笑,卻是越來越模糊,似乎每次轉過頭去,看見的都只能是一張沒有表情的側臉。

“當我還只有六歲的時候,在一本描寫原始森林的名叫《真實的故事》的書中,看到了一副精彩的插畫。”魏渡的聲音低低沉沉,伴著夜風,舒適不已。

陳禾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魏渡不疾不徐地繼續講著,“狐狸說,對我而言,你還只是一個小男孩,就像其他千萬個小男孩。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樣用不著我。對你來說,我也不過是一隻狐狸,和其他千萬只狐狸一樣。但是,如果你馴服了我,我們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對我來說,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對你來說,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陳禾的呼吸聲變得綿長而靜謐。

魏渡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將她的頭放在了自己胸口。

陳禾不高興地蹭了蹭。

“陳禾。”魏渡輕輕拍著她的肩,像是哄著小孩子睡覺一樣。

“嗯……”陳禾模糊地咕噥一聲,也不知道是真的聽見了,還是隻是下意識地反應而已。

魏渡又喚了喚她,“陳禾。”

陳禾皺了皺眉。

魏渡放柔了聲音,“小禾……”

“煩死了,別說話。”陳禾不耐煩地抬起手來,沿著魏渡的胸口摸索往上,一巴掌蓋在了魏渡嘴上。

魏渡笑著抓住了她的手,重新放回了胸口,“晚安,寶貝。”

陳禾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對上的就是魏渡閉著眼睛安靜睡著的側臉,而她的手下,是一片詭異的火熱與堅硬。

呆愣了半分鐘,陳禾終於是反應過來,鬼叫著推開了魏渡,“硬了硬了!魏渡你他媽的硬了!”

魏渡滾了一圈之後坐起身來,一手扶著額頭,歪著腦袋慢條斯理地瞥了一眼陳禾,“這麼激動做什麼,等我硬不起來你再叫也不遲。”

陳禾老臉一紅,迎著魏渡似笑非笑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地伸直了脖子,反駁道,“你硬起來我就不能叫了?”

魏渡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出來,“可以,你想叫多大聲都行。”

陳禾忍無可忍地撲向了魏渡,抓著他拼命晃著,“靠,你腦子裡面每天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魏渡笑眯眯地任由他胡鬧,好一會兒,才抬起手,制住了陳禾的動作,然後從兜裡摸出了一顆白色的藥丸湊到了陳禾嘴邊。

“這是什麼?”陳禾低頭盯著那藥丸沒有動。

“醒酒的,以免頭痛。”魏渡的手幾乎要貼在了陳禾的唇上。

這麼近的距離,似乎只要再靠近一點點,就能碰上。

“說實話。”陳禾無動於衷。

“有益身體健康的藥?”魏渡十分有耐心。

陳禾不滿地瞪著他,“你太敷衍了。”

“……”魏渡想了想,“泡泡糖。”

“我不是小孩子了。”陳禾垂眼看著他。

“新蓋中蓋。”魏渡找了一個老年藥。

“我現在一口氣上五樓也沒有問題。”陳禾就是不肯吃藥。

“好吧。”魏渡目光在陳禾的唇上掃過,“這是維生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