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也有輪椅,這是蘇荔特意送過來的,這裡可比宮裡更需要,只是沒想到自己來了,也要坐。胤推著蘇荔看了看後面的病房,當時他們肯簽約是因為他們其實是四十人中病得最重的,即使洗乾淨了,穿上乾淨的病號服,卻不能改變他們痛苦的神情,蕙芷眼淚漣漣,一個病床一個病床的對病人進行安慰,蘇荔都不知道蕙芷可以這麼有同情心,而寶寶也不忍相看,神色之中常有不忍之色。

蘇荔則默默的給每個人號脈,自己對照脈案,相當於複查,最後才回到醫師們的休息室內堂大廳。順心一人留下,其它人都撤回。蘇荔和胤坐在羅漢床上,接受了六名醫師的行禮之後,胤讓他們坐下。

“蘇福晉的病,你們打算怎麼辦?”胤直截了當,看到那些病重之後的慘境,胤此時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要治癒。

“相信王爺福晉都很明白,福晉是因傷小產後的固疾,小人們只能緩解,讓福晉沒那麼痛苦,如想治癒的話,不怕王爺福晉見怪,真的很難。”說話的是年羹堯送來的那位年輕的軍醫,倒是直來直去。

胤怔了一下,回頭看了蘇荔一眼,他並不知道蘇荔的病是由那次的事引起的,難怪太醫不說,老爺子也不說,蘇,是啊,難怪她恨了,自己連這個也不知道,她怎麼能不恨?轉頭看向了大夫。

“緩解能緩到什麼地步,會像剛剛那些貧民那般嗎?”

“緩解的意思是,只是讓福晉不會那麼疼,會拉長犯病的週期,只是……只是……”大夫一臉無奈,這種外行話,怎麼答,可是對方還是正經的親王。又不能說什麼,只好嘆息。

“只是剛剛說了,這是治不好的,所以最終我還是會變成那樣,只是時間問題。”蘇荔替他說下去了,這是她一直知道的,不過讓她自己說出來還是覺得有些傷感。寶寶握緊拳頭,而蕙芷已經開始抽泣了。

“有這麼多人給你們試藥,我今天只說一句,你們給我找出法子。我要徹底治癒。”胤猛的一拍桌子,炕桌上級蓋碗都跳了起來。

“王爺!”軍醫一齊站起,大人物們都這樣不讓人說話嗎?

“你們別聽王爺的,如果簡單的話,我自己都能做了。那個,你們慢慢做,我剛去看過了,這幾位已經有了改善,做得很好。不要急進。我現在情況還可以,還有時間。剛剛我在外面看到那些病人,想了很多,我也看了各位開地藥方和脈案,非常有啟。只是,各位有看過對方的脈案,溫和的一笑,示意他們坐下。

“福晉開玩笑吧?”軍醫笑了起來。這都是各人地密方。能給蘇荔看是因為蘇荔是金主。而且他們也相信蘇荔是懂行規地。只是沒想到蘇荔現在問出這麼沒行規地話來。

“是啊。其實我知道行規。我出了錢。給你們找人來試。我天天看你們地脈案。也在看你們地處方。其實不怕老實說。我知道你們不會合作。可是你們忘記了。我也內行。這些年一直是我自己在治治自己。”蘇荔笑了一下。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悠然地一笑。

“福晉把我們湊在一起。其實是想集我們之所長?”現在大家明白了。一時間背上沁出一層白毛汗。

“對。因為你們不肯。那麼只有我自己來做了。不過大家還有機會。現在大家是能在一起商量好。還是我自己辛苦一點。自己弄?”蘇荔輕輕地拍拍面前地脈案和藥方。

“福晉想逼我們合作?”軍醫能在年羹堯手下得到賞識。自有自己地本事。

“說老實話。現在能不能治好我已經不重了。但我希望你們合作。”蘇荔咬了一下唇。想了一下。“剛才我看清了一個事實。我地確偽善。我找貧民為我試藥。就是偽善……”

“額娘……”兒……”胤和寶寶一起叫了起來,蘇荔苦笑了一下,搖搖頭。

“真的,其實可以找動物的,可是我卻覺得動物不會說話,動物不夠直觀,藥分量不對。我明知道這是錯的,可是我還是這麼做了。拼命的對自己說,我對他們很好,我讓他們吃得好,住得好,我給他們配了好大夫,我會給他們的家人一大筆錢,所以我無愧於心。可是剛剛,我知道,我天天說我做地是對的,其實全是假的,我錯了。”

“所以福晉希望我們合作,我們應該真的把救治他們當做要任務。”軍醫想了一下,抬頭看著她,蘇荔點點頭。

“對!”

“如果福晉不想再錯的話,就不該逼我們,逼我們六人就犯,不是錯上加錯?”

蘇荔愣了一下,馬上笑了,看看那給脈案,點點頭,示意順心把脈案和方子全分別還給了他們。

“對不起,我差點又錯了,現在我希望各位盡力治療,至於說合作的事,請大家一定慎重考慮一下。王爺剛剛接手了太醫院的整頓,太醫院仍天下醫藥之,相信王爺會開啟醫藥之新紀元。”

除了軍醫,其它五位聽說胤接掌太醫院都坐直了身子。太醫院原先蘇荔還以為是隻管皇宮內外的貴人們的御們說白了就是現代的衛生部,天下關於醫藥地事情都歸他們管,當然他們本末倒置罷了。蘇荔現在用胤來誘惑他們合作,如果他們有能力,有成果,並且能治好蘇荔,那麼他們就有了晉身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