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七、秀女(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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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女們議論紛紛,淑寧心中暗歎,這個鄂濟氏已經算是運氣好了,起碼她只是被趕出宮,而不是被打死。不知道那瓶子裡裝地是什麼?
唐總管臉上揚起笑,對眾秀女們道:“好了,事情完了。小主們可千萬要記得,女兒家要守規矩啊。那些女孩兒不該沾的東西。千萬不要沾啊。知道麼?”
秀女們哪裡敢反駁,自然是齊齊應了聲是,便跟著他派地小太監,到未來幾天要住的地方去了。
她們住的是鍾粹宮,與兩黃旗兩白旗住的儲秀宮,分別座落在御花園的兩邊。這讓淑寧有些擔心,想要探望絮絮,可能會很不方便。
鍾粹宮的前院,早已有人在等候她們的到來了。為首的宮女看上去有近三十歲了。自稱叫汶靜,是此處的主事姑姑。她雖長相平平,但有一張白晳地瓜子臉,倒是讓人看了很舒服。說話行事,也透著利落,但言辭間也顯示出她為人厚道,應該不難相處。
另外還有四名宮女。分別是
瑞欣、瑞丹和瑞芷,專職照顧鍾粹宮中秀女們的起居另有守宮門的小太監和粗使的浣衣奴之類地人,但平日的事務則通通由她們負責。
秀女們一聽說她們三十八個人。只有四名宮女可以使喚,都紛紛抱怨起來。但汶靜卻輕咳一聲,掃了秀女們一眼。淡淡地道:“宮裡有宮裡的規矩。不論小主們在家時是怎樣。到了宮裡,就要守宮裡的規矩。還望諸位能循規蹈矩。謹言慎行,不要做出有違祖宗規矩地事,不然……”她沒再說下去,只是微微一笑。
這卻反而令人心中發寒,不由自主地想起先前那兩位來。秀女們紛紛重新站直了身體,端端莊莊地行禮道:“謝姑姑教誨。”
淑寧隨著眾人一道行禮,見婉寧不動,拉了她一把。婉寧皺著眉福了福身,便與眾人一道跟著宮女們去看分配到的房間。
鍾粹宮是一座兩進的大院,正殿是供秀女們進食與聚會用的,其他廂房,數起來剛好有二十間空屋。秀女們兩人一間,分住前後院。婉寧與大妞住一間,淑寧則與媛寧同屋。房間還算是大地,床與櫃子、臉盆等都是兩份,另外還有一桌四椅。屋後放置了一座大屏風,後頭是馬桶與澡盆等物。房間不算豪華,看得出有些年頭了,但裡面的東西都透著華美,與外頭的東西很不相同。
秀女們大致是按旗與年歲分房地,但也有人要與別地旗地人一起住。因為先前走了一個正藍旗的,空出一間屋子來。一位宮女與汶靜姑姑商量了幾句,後者便宣佈儲秀宮那邊屋子不夠,所以要調一位過來。
淑寧沒怎麼關心此事,事實上幾乎所有秀女都不太在乎。因為眼下各人進了房間後,忙著整理東西地整理東西,忙著叫水梳洗的叫水梳洗,壓根兒就沒空理會旁人。淑寧見排隊要水的人太多,便先回屋整理行李。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只要把包袱放進櫃子裡就好。帶進來的東西,首飾金銀等物都沒少,只是預備打賞的荷包少了兩個,幸好都只是二兩的封兒。為了減少重量,她帶的大多是小額的銀票,五兩到五十兩不等,用布包裝好了,貼身收著,方才驗身的時候,因荷包太過耀眼,那兩位嬤嬤都沒發現旁邊衣服裡頭還有更值錢的東西。
她這邊剛收好行禮,又整理過床鋪,婉寧便嚷嚷著打到水了,她出門一看,才知道婉寧花了錢買通宮女瑞欣幫著提了兩大桶水來,但並沒有媛寧的份。淑寧嘆息一聲,拿了一個荷包給瑞欣,請她再提一桶來,那瑞欣笑著去了。
媛寧知道後,只是向淑寧道謝,但對婉寧的做法卻很是木然。淑寧也不好多勸,只是看到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便搭把手。
洗完澡,淑寧換上家常衣服,與媛寧一起到正殿去吃晚飯。她先去找了婉寧,但婉寧似乎還在洗頭,便先走一步。正殿裡來的人不多,屋中只寥寥坐了幾桌,不過吃的東西倒是有了。秀女們各人份例相同,三肉一菜一飯,還有湯水,倒還算豐盛。
淑寧正與媛寧閒聊著,等待飯菜送上來,旁邊卻忽然坐下了一個人。
那是科爾沁的娜丹珠郡主。
淑寧很是意外,媛寧更是莫名其妙。這位郡主用怨恨的目光盯著淑寧,冷笑道:“你居然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淑寧皺著眉道:“郡主此言何意?”
“你裝什麼傻?你們兄妹二人背信棄義,狼心狗肺……”
“打住!”淑寧掃了周圍一眼,淡淡地道:“郡主說話要謹慎,我們兄妹幾時背信棄義?我倒不知道郡主與我們這間有什麼信,什麼義呢。您如今為秀女,又是在宮裡,這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好。”
娜丹珠柳眉倒豎:“你!”
淑寧卻微笑道:“說起來,我哥哥今年正月裡成親了,是皇上賜的婚呢。聽說郡主家裡也在為您備嫁妝?真是恭喜恭喜。”
娜丹珠咬咬唇,憤憤然地去了。
媛寧問:“這還是位郡主?到底怎麼回事?”
淑寧卻搖頭道:“沒什麼,只是小時候不懂事鬧的彆扭罷了。”這事關係到自家老哥的名譽,還是不要讓那麼多人知道的好。
媛寧也不在意,她似乎看到了認識的朋友,與淑寧說一聲,便過了另一桌去。
晚飯過後,眾人回了自己的房間,有的聚在一處閒談,有的則自娛自樂,也有的想要出門去逛逛,卻被汶靜姑姑攔住了。婉寧因頭髮未乾,想出宮門又不行,只好在前後院裡散步。淑寧便留在屋裡練琴。
媛寧直到一更天才從外頭回來,對淑寧道:“三姐姐,你可知道今兒那個秀女為什麼會被打死?”
為什麼?難道不是因為被驗出不是處子麼?
媛寧卻搖頭道:“前頭已經驗過一回了,若不是,怎麼會到複選才發覺?就這幾天功夫,真有人那麼大膽麼?”
淑寧一頓,立馬坐過來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