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寧啞口無言輕咳兩聲胡亂應和兩句便談起了大格格。媛寧一說起女兒。臉色就變好了說了許多趣事還讓**抱了女兒來瞧。兩人看著小女娃娃在榻上爬來爬去開心不已。

臨近中午媛寧特意留飯淑寧聽說她孃家人都沒來只送了幾樣禮便留下來陪她。媛寧有些歡喜吩咐廚房做幾道拿手菜來。這時丫環卻來報說側福晉來了。

這位側福晉瓜爾佳氏潤玉容貌與她姐姐有三四分象但顯得更明豔些。一對桃花眼眼角略往上翹別有一番風情。細白面板嫣紅小嘴笑起來時。臉頰上顯出兩個小酒窩。倒添了一股嬌憨之氣。雖然早就聽說她象婉寧。但看到真人時卻現她們容貌只是略有相像唯有笑起來的樣子。讓人彷彿看到了十年前的婉寧隱隱有一種優越感只是眉目間還帶了些漫不經心與天真。

媛寧對她態度雖只是淡淡的卻並不顯得冷落向她介紹淑寧時只說是孃家三姐姐。潤玉嫣然一笑隨手製止了淑寧向她行禮道:“早聽說過了今兒得見果然跟別人不一樣。”

不等淑寧謙虛兩句她便徑直對媛寧道:“福晉今兒我來是有件為難的事想求您。”媛寧眉一挑詢問是何事她便笑著叫丫環拿了一個一尺見方的紫檀木盒子來開啟道:“這是我在爺那裡瞧見地幾樣西洋玩具原以為不打緊我又喜歡就討了來。昨兒個在東宮我聽太子妃說連他家大阿哥想要都沒討成才知道這些東西十分貴重。我好象不該向爺討的可他如今不在我又不知該怎麼辦只好拿來給福晉。”她燦爛一笑:“福晉你先幫我收著吧。”

媛寧拽緊了手帕深吸一口氣道:“既是爺賞了你的就收下吧交給我做什麼?這是太后賜的東西爺愛給誰別人管不著。”

“真的麼?”潤玉滿臉喜色“那我就收好了。多謝福晉。”頓了頓她又稍稍紅了臉不好意思地道:“那個……福晉前些天宮裡賞下來的幾樣東西我……我瞧中了那手串可那是劉姐姐得的她好像不太高興……”

媛寧淡淡地道:“沒事她已經答應送你了我方才已經交待下去這時候大概已經在你屋裡了。你回去瞧瞧吧。”

潤玉高高興興地再次道謝又猶豫地道:“我得的那對鐲子其實也很好比那手串還要貴重些呢我送給劉姐姐作交換她就不會再怪我了吧?”

媛寧不置可否幾句話把潤玉打了又回頭對淑寧淡淡笑道:“側福晉年紀還小禮數不太周全三姐姐別見怪。”

淑寧笑著說不會心裡替她難受的同時又有些鬆了口氣地感覺。這位側福晉似乎並不是什麼心機深沉的人物應該不會對媛寧不利吧?

回到貝子府尹總管遠遠迎上來報告說:“夫人孃家的大奶奶在等您呢已經等了有一個多時辰了。”

淑寧有些疑惑忙進了正屋一見李氏便問是怎麼了。李氏急道:“二妹妹生病了病得挺重的需要十年以上地老參配藥。這一時半會兒的我也不知道該到哪裡找去想起你這裡有便來討了。”

淑寧很是詫異怎麼婉寧忽然就病了呢?忙叫了素馨她們開庫房取參又問李氏:“家裡應該還有些沒用上麼?”“都用了用完了才來找妹妹的吳叔已經拿了銀子到外城去買還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淑寧想了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生病?還要那麼多人參?”李氏嘆了口氣將事情大略說了一遍。

原來婉寧自得到有限度的出門許可後除了回孃家和到外祖家去就只有偶爾跑跑寺廟。先前五阿哥家小格格滿月。幾家女眷聚會因部分庶福晉也在受邀之列玉敏便帶著李氏、宋氏與婉寧一起去了。本來婉寧應該與秀女出身地庶福晉們坐一桌才是卻不知怎地被安排到侍妾那席去還與五阿哥地妾月荷坐在一起。

月荷言談間對婉寧有些譏諷之意婉寧不服便與她鬧起來弄溼了半身衣裳。四福晉玉敏與五福晉媛寧知道了。都怪婉寧不懂規矩當著眾人的面斥責。婉寧受了氣聽了許多閒話又受了涼回家後生起病來卻又牽動了舊傷結果拖了好些天都沒痊癒。玉敏看著不好便通知她孃家人去照顧。那拉氏如今正守著婉寧李氏便出來尋藥。

李氏道:“我聽說她先前病得最重時。苦苦求了雍王爺去瞧她王爺只說了兩句話便離開了。丫頭們說當時王爺的眼神冷得跟冰似地離她足有三尺遠。”頓了頓。她嘆道:“居然到了今天二妹妹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處境才知道後悔!她這輩子算是毀了我只望她這次是真的懂事了不要再連累孃家人。”

說著說著。素馨拿了一包參來。還另有一個包袱。是可能用得上的藥材。李氏接過轉頭對淑寧道:“多謝妹妹了回頭一定重重謝你。你不知道。如今俏雲夫妻得王爺恩典捐了個知縣已經上任去了。二妹妹又降了身份吃穿用度都不比從前藥也不是什麼好藥唯有靠孃家人接濟了。只盼這回是最後一次了吧。”說罷匆匆行了禮走了。

淑寧一直送她出門嘆了口氣重新回到屋裡對著桌面地殘茶怔怔地起了呆。

後來男爵府有訊息傳來婉寧似乎已經脫離了危險但病情纏綿只怕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好起來。淑寧也不再多想了男爵府已得到允許派人去照顧她就不必自己多事了。

轉眼到了四月天氣越來越熱。淑寧收到簡親王府的傳信說是奉天那邊來了訊息簡親王自打去年冬天開始便連著生了幾次小病雖然沒什麼大礙但身體卻差了許多。雅爾江阿與瓜爾佳氏特意請她過去商量看應該做些什麼。淑寧忙收拾一番坐了馬車往簡親王府來。

商量的過程中瓜爾佳氏與伊爾根覺羅氏一直在打對臺實格不敢說話阿扎蘭聽得不耐煩便道:“吵什麼呀?真關心老爺子的話回去照顧他就是了。”眾人頓時安靜下來伊爾根覺羅氏忽然笑了:“說得也是兒子媳婦孝敬長輩原是天經地義的王爺見了孫子大概也會很高興吧。”然後便對雅爾江阿道:“爺不如妾身去吧。”

瓜爾佳氏咬牙切齒地道:“要去也是我去我才是正經媳婦呢你算個什麼東西?”

淑寧皺皺眉覺得有些古怪。果然事情很快定下由瓜爾佳氏帶著兩個兒子回奉天侍奉公公。但瓜爾佳氏瞧見伊爾根覺羅氏眼裡的笑頓時覺自己上了當。

雅爾江阿一頂以孝為先的大帽子蓋下來把妻妾二人分開了。淑寧見沒什麼事了正要走人卻被伊爾根覺羅氏叫住笑道:“有一件事是弟妹家務事還要弟妹看著該怎麼辦呢。”

她做了世子側福晉身份不比從前淑寧也要對她禮敬了但心裡仍有些戒慎便問是什麼事。伊爾根覺羅氏很和氣地笑著將她請到自己院中叫出一個年輕女子對她道:“我屋裡的小鈺嫂子是王府的家生子這是她自小一塊兒長大地姐妹說是從前二弟屋裡侍候的人。自從二弟成家後這姑娘在老王府裡處境淒涼叫人實在不忍。這回她跟著報信的人一起進的京看在她從前與二弟那般親密地份上弟妹就帶她回府去吧好歹給個名份。”

淑寧只覺得心裡越來越冷看著那頗有姿色的女子頭上梳的婦人式腦子裡一片空白。伊爾根覺羅氏微笑著喝了口茶又叫那女子向淑寧見禮。

這時瓜爾佳氏忽然闖了進來罵道:“賤人!你憑什麼要走了我兒子屋裡的人?!”

伊爾根覺羅氏忙起身笑道:“姐姐說的什麼事呀?那都是爺地意思二阿哥身邊地人實在不中用見大阿哥年紀大了身邊人又多才調走兩個罷了。”

瓜爾佳氏正要再說什麼忽然看到屋裡地情形便問:“這女人是誰?”那女子忙上前行禮自稱是老王府裡侍候貝子爺的屋裡人“素屏”。

瓜爾佳氏疑惑地看著她忽然露出一個古怪地笑容來:“哦?你就是素屏?我聽說你是繼福晉送給二弟的?硬是灌醉主子想要爬上床地人?我聽說二弟當時便把你嫁了出去他還在第二天就逃到蒙古去了後來也沒再回去。如今來說什麼屋裡人臉皮真夠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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