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英與淑寧對望一眼問:“怎麼回事?老三又惹出什麼事來了?”

實格瞥瞥嘴道:“還不就是為了他娶媳婦兒的事麼。他聽說那什麼潤玉姑娘選秀過後就被接到石家住著禮部和宗人府的人一直沒提起婚事該怎麼辦就以為那姑娘的前程有變化要大哥大嫂去幫他把人娶回來還三天兩頭到石府外頭轉悠。大哥差點沒氣死直接駁了又怕五阿哥那邊知道了我們王府臉上不好看就不許三哥出門。可三哥不肯老實待著若不是小嫂覺不對叫人攔住他說不定跳進人家府裡去會佳人了呢。”

淑寧倒吸一口涼氣若真讓他見到了人家女孩子又叫別人現這牽涉到的人可就多了。石家是什麼地方?太子妃孃家可是一等一的名門大族。

桐英聽了卻略皺了眉:“小嫂?瓔格格麼?她怎麼會現的?”

“這就不知道了。”實格擠擠眼“反正現在大哥對她可好得很要我們改叫她嫂子呢。”

桐英皺皺眉淑寧道:“阿扎蘭這簡直是胡鬧!別說宮裡已經下了旨意是不可能更改的就算那姑娘沒被指婚也沒有這樣胡亂闖進人家家裡的道理。他明明知道這是錯的怎麼還這樣亂來?!”

桐英嘆了口氣問道:“大哥現在已經控制住了吧?”

實格笑著說:“正關在屋裡呢不過還是整天罵罵咧咧的。大哥已經叫人快馬送信回奉天催阿瑪的答覆了。小嫂去安撫三哥說願意幫他做媒把那個姐姐說回來給他做側室卻被他罵了回來。反正現在府裡鬧哄哄的我也沒心思去理會。”

桐英笑笑:“那你就多來這邊玩吧功課也帶過來做好了。”實格笑咪了眼:“得令!”便招呼小寶與賢寧一聲三個人一起往後頭去了。邊跑還邊商量了要到園子裡挖蛐蛐在他們身影完全消失在淑寧他們眼前時已經連工都分好了。

淑寧聽得有些好笑但看到桐英臉上的神色便收了笑輕聲問:“這事很麻煩麼?不是說大哥已經把人關起來了?只要王爺那邊了話三弟不會再亂來吧?”

桐英嘆道:“應該不會。其實你我都清楚。那小子純粹就是要跟大哥大嫂過不去罷了連我們都受了池魚之災。我只擔心這事已經有風聲傳出去了五阿哥那邊大概已收到了訊息雖說不會對三弟怎麼樣終歸不是好名聲。”

淑寧起身替他按了按太陽穴。又去撫平他眉間的結。桐英笑笑將她拉到自己懷中道:“其實也沒什麼宗室裡頭愛胡鬧的又不只是他一個。比他出格的多了去了他還小呢過個一年半載地誰還記得呀?”說罷皺皺眉:“不過照理說。五阿哥似乎挺喜歡那個潤玉的怎麼禮部和宗人府的人沒行動?就算過幾個月再辦喜事也該有個風聲傳出來吧?只要她出了閣三弟就沒借口鬧了。”

淑寧想起那天潤玉被指給五阿哥的旨意才下夜裡媛寧就生產了心想會不會有些關係?可惜媛寧還在宮裡坐月子也沒什麼訊息傳出來。要想知道她的情形只怕要等到月子結束後。他們夫妻回到恆郡王府才行了。

第二天晌午淑寧才小睡了一會兒前院的人就來報真珍抱著兒子來了。

淑寧忙迎出院門便看到明瑞邁著小短腿。揚著大大的笑臉嘴裡喊著“姑姑”。顛顛地跑過來。淑寧瞧了歡喜一把抱過去親了他地紅臉蛋兩下又被他糊了半臉口水。

真珍笑著看她們親來親去。她今天穿了一身雪青色的薄綢旗袍只繡了些雅緻的花草髻上簡單地簪了幾朵通草花兩邊手腕上各環了一圈青翠越顯得整個人很清爽只是額頭上卻冒頭汗。

淑寧見狀忙道:“快進屋吧外頭太陽大。”便抱著明瑞去拉真珍的手一起進屋坐下。

檀香拿了一盆冰來放在她們身邊好讓她們涼快些。明瑞瞧了好玩便要伸手去摸被真珍攔住了。淑寧道:“沒事兒讓他摸吧。”真珍卻搖頭:“在家裡他就愛摸然後把碎冰放進口裡先前沒注意肚子疼了一宿。”淑寧聽了便讓檀香將那盤冰放高一些不讓明瑞拿得到。

素馨瞧著便悄悄到秋宜她們屋裡拿了幾個新做好的布老虎、布小狗之類地玩偶來逗著明瑞將他引到邊上的羅漢床去了。真珍喝了口湃過的清茶瞧著玩得興起的兒子吁了口氣。

淑寧問:“最近家裡一切都好吧?哥哥身體如何?保定可有信來?”真珍道:“一切都好阿瑪和額娘最近沒有信來不過我昨天才派人送了些東西去。你哥哥今日跟上司去了京西大營晚上不回來我趁著無事便帶兒子來看看你。不是說你中暑了麼?瞧著氣色還不錯。”

淑寧笑道:“我沒事這只是個幌子我見天熱不耐煩出門應酬才這樣說的。你送東西去保定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這裡有不少新鮮地瓜果可以孝敬些給阿瑪額娘。”

真珍道:“保定那邊有莊子什麼新鮮瓜果沒有?倒是冰塊之類的希罕些可從京裡用車運冰塊過去到了地方只怕都成水了。”淑寧想想也是不過瓜果茶點雖然不希罕總歸是心意便打算另行派人送去。

真珍遞過幾色針線當作禮物兩人便說起了家中閒話。前者偶然提起那拉氏最近愛與幾位親家太太四處去上香拜佛家裡的事幾乎都撒手了:“也不知道大伯母是真地迷上了還是怎麼的天氣熱時便留在家裡唸經略涼快些必是要出門的。都往房山借住幾回了長貴回話說她只留在芷蘭院裡。連園子都沒逛過天天往寺廟裡去甚至還會留在庵裡過夜。大伯父勸過兩回就不再理會了。大嫂原埋怨過幾句如今也不再說什麼。”

淑寧有些意外那拉氏從前雖然也有唸經拜佛卻不會沉迷至此。難道說當初她說的話起了助長作用麼?她微微有些慚愧不過想到那拉氏常常借住房山別院又有些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