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番外 (三) by 不了然520(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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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三房並沒有分家,但是一直住在府裡不自由不說還容易牽扯進府裡的是非,所以在外接個別院,大部分時間就在別院住了,加上這算是三房第一次有屬於自己的產業,我和張保都非常開心,就種什麼蔬果樣什麼水產商量個不亦樂乎。
到年底的時候,我們全家終於正式的搬到房山了,張保已經提前帶人運送行李去了,後來端端再護衛著我和寶寶小賢寧帶著幾個隨身丫鬟僕役上路。幾個孩子各自去了,張保帶著我參觀我們住的正院,正院全部是張保親手佈置的。進院先是畫了鸞鳥的影壁,我心下一陣感動,知道這是取了我名字的意思,影壁後面就是寬敞的庭院,院子中間用各色卵石圍了一個淺淺的水池環繞著中間的假山,池子裡有些小魚兒和田螺,假山上面還有精緻的小亭子和小橋流水,整個假山佈滿了花草和青苔,遠遠看去像個大型盆景。
正對假山有三間正房,中間是廳,正對著門口的牆下襬放著丈高的四聯紅漆坐屏,屏風下是紅檀木的案子,案子兩側的寬椅算是主座,左右兩側雁翅排列了四把椅子,我平日裡處理家務就是在這裡了。左房是我和張保的起居室,中間有一個屏風隔成兩間,外間靠牆砌了兩尺來高的矮炕,抗頭是頂房高的格子櫃,炕上擺著一個軟榻,還有一個小案几,炕邊還有兩把椅子,裡間是紅檀木的雕花大床,配套的梳妝檯,大床後面是一個百寶格和一個大衣櫃。右房有一面大的書櫃,還有書桌,鏽案等,靠牆也有一溜矮炕並一排椅子。
張保一邊不停的說著當初是怎麼設計的,我心裡暖暖的,一會兒一個媳婦子過來叫我們去吃飯,我心情很好,面上帶笑,還常常挾菜給張保,張保則是笑著吃了個精光,又給我挾,完全當幾個孩子不存在一樣。幾個孩子鬧著要去看花園,張保溫柔的對我說:“夫人飯後休息一下吧,時間還早呢,等你睡好了,咱們一起遊園去。”我略紅了臉,輕輕點了點頭。
在房山是日子可說是無比快活,早上一家人一起吃過早飯,然後寶寶幫著我料理家務,張保不是去果園就是巡視田地。吃過午飯後,我就哄著小賢寧睡午覺,下午就在房裡做點針線或者跟張保聊天,偶爾去逛逛園子,日子過得很是愜意。園子裡有幾處亭臺樓閣,我們分別命了名,林子邊的兩層小樓被寶寶命名為枕霞閣,與枕霞閣相對的一處八角亭子端寧取名叫觀瀾亭,湖中心的亭子被我很沒有創意地定為“湖心亭”,那處建在平臺上的房子則張保叫做的“凌波臺”。
很快年關到了,我們全家還是要回伯爵府過年的,我帶著幾個心腹管事提前回京,幫著大嫂子為過年過準備。接近年關的時候,張保帶著兒子女兒也回府,小劉氏母子就留在房山過年。第二天一早,我和大嫂子四弟妹就坐在榮慶堂上共同理事,李氏與喜塔臘氏都在旁邊陪著,婉寧淑寧也列席。婉寧對家務管理不太有興趣,聽說我們家別院有園子也想去玩,寶寶不想讓她去,看了我一眼,我會意的笑道:“幾間屋子還是有地,二丫頭若有興趣,便到我們那裡住幾天吧?橫豎坐了馬車,也不過大半天路程而已。”果然讓婉寧打了退堂鼓。接下來的商議過程中,婉寧除了裝飾與飲食方面外沒提出什麼好的建議,還生搬硬套《紅樓夢》裡的一些人員安排,可是根本不合實際,相反寶寶倒能提出很多有用的建議,大嫂子和四弟妹都誇我教女有方,我面上一臉謙遜,其實心裡得意得要命,一直彎著眼角,嘴邊帶著若有若無地弧度,還不時常常整理右邊的髮簪……恩,還是不要做得太明顯了啊。商量完後,寶寶幾被婉寧拉走了,我則和妯娌們閒聊。
那天之後,我稍稍收斂了些,不再顯擺女兒的本事,安排事務的時候只是偶爾問問,不過我也發現了寶寶不足的地方,對於人際關係公關這方面她就不怎麼懂,想著現在她年紀還小,也不勉強她忙著學了。
終於到了舉行祭祀的那天,很多親戚親族都會來,二伯興保一家也來了,現在我們也已經確認了他是攀上了太子,在內務府謀了個缺。索綽羅氏大概是數月來身居主母之位,增了些涵養,說話雖然還有些刻簿,我很是瞧不起二房這一家的人。只是沒過多久,幾個姑娘那邊就鬧起來了,原來媛寧透露訊息說宮裡的宜妃屬意她的一個出了名的花心子侄叫文翰的配婉寧,把婉寧給嚇到了,還病了一場。在榮聚堂我看見大嫂子面帶愁容,就安慰了她一番,四弟妹還提意可以報逾歲,大嫂子看樣子是有些意動。
二房因為分家的事鬧得很不堪,這次祭祀也想在親族中修補一下形象,結果不成功,而索綽羅氏想在妯娌中炫耀反而被說有違制的嫌疑,又傳出了媛寧性情暴烈、刻薄寡恩的閒話,所以大禮一結束,二房一家就匆匆離開了。
正月裡也有很多客人上門,其間寶寶表現的很不出挑,我問她為什麼要故意藏拙,寶寶是打定主意不想出風頭了,她說她的好自家人知道就好,我也拿她沒辦法。只是她手臂上的傷讓我很心痛,那是祭祀那天被婉寧給抓了的,如果不是冬天衣服厚,只怕會被掐出血來,我更是恨那個婉寧,再次叮囑寶寶要離她遠點。
考慮到我們家還要在京城呆上幾年,不可能不跟外人打交道,於是我暗自留心可以結交的人,來訪的客人中有一位姓富察的子爵家的太太很對我的脾性,一來二去的也就成了朋友,寶寶也和那家的女兒富察欣然交往起來。
大年一過,我就藉口別院田產要春播就帶著家人回房山了。
回到房山,我們又過起了hexie的小日子,現在地裡莊稼和樹苗都種上了,只是上次張保買的那塊地是塊廢地,種什麼都不會有產出,張保為這事生了一通氣,覺得他們故意騙人實在太可惡。因為那塊地靠近我們家的花園,寶寶就建議在地裡挖出一個池塘來,在裡頭種荷花養蓮藕,幾番討論下來,就決定先挖塘養蓮,以後還可以養魚養蝦什麼的。我開始浮想聯翩起來,以後要是荷塘建起來,又養了魚,把周圍的環境收拾收拾,再建個小莊搞個農家樂什麼的,賞花釣魚踏青,不是可以賺很多錢??我笑著搖搖頭,真是異想天開啊。
因為我們的別院附近有很多寺院,這天就迎來一位特殊的客人。四四素來信佛,也常到位於房山的雲居寺禮佛,所以在回程的路上藉機到我們家來看我。我把他安置在芷蘭院裡,為了保密我連寶寶都沒告訴,就我和張保帶著端端接待了四四,晚上小了宵禁的命令也不許下人們到處走。我們也沒聊公事,就聊了些家常裡短,看得出來四四很喜歡這樣的氣氛。第二天我才把這事告訴了寶寶,寶寶很擔心人多嘴雜會傳出去,所以建議把花園裡的枕霞閣收拾出來接待四四,平時加強園子的管理不讓人輕易進去,特別四四來的時候找老實可靠的人守住園門,我覺得有道理就允了。
今年寶寶十三歲了,越長越秀氣,而且面板好好,我很開心可以好好打扮寶寶了,想起以前玩過的芭比娃娃,我嘿嘿的偷笑,寶寶啊,滿足你額孃的小小心願咧。寶寶看樣子不大願意啊,是覺得年紀小了嗎?現代好多初中的小姑娘都開始化妝打扮了呢,寶寶的性子也太沉穩了些。
在老伯爵的週年祭上,小姑福麗帶著女兒絮絮也來了,小姑長得跟老太婆很像,我看著這臉總有些不舒服。小姑不是個好相與,也驕傲的很,跟二嫂子見面就掐,跟婉寧媛寧一樣,我哼哼。待宴席後半段,外客走了以後,我看見索綽羅氏便拉著女兒走到坐在上首的同族太嬸和八太姑身邊,不知說了些什麼,一付委屈的樣子,還時不時地掃了我們這邊幾眼,接著那兩位長輩聽眉頭一皺,便小姑叫了過去。結果是小姑剛才說了媛寧什麼,因為索綽羅氏母女穿戴過於華麗,是對先人不敬,索綽羅氏則指責婉寧和淑寧也衣服繡花帶金髮飾,結果她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倒丟了臉訕訕的走了。後來寶寶才告訴我,她用絨花代替了珠釵特地等著索綽羅氏來跳坑呢,我暗笑,寶寶也是個腹黑的。
日子一天天照常的過,別院這邊的產業發展也步入正軌,遠離了伯爵府的是是非非,我們家的小日子過的很有滋味。快五月時,我收到了富察家太太的信,說欣然已定了中秋前出嫁,想請我們母女近日去府一趟。我連忙叫人準備送的賀禮,又讓女兒快收拾東西準備回京,我早知道欣然指給了一個宗室,沒想到那麼快就要出嫁了。
富察家太太著急請我上門,卻原來是聽說我們家藏有一些廣東帶回來的大件玉器,其中不乏珍品,想要找一兩件給女兒做陪嫁,我立馬答應了。富察家太太給我看一下他們為欣然準備的嫁妝,我看了很有些吃驚,花樣很多,而且值不少錢,還陪嫁了個院子,我吃驚歸吃驚,面上還是一點不露。富察家太太說還有別的東西,準備那麼多的嫁妝一是就欣然一個女兒很受寵,二是未來女婿家環境不是很好,還打算置辦些田產。
從富察家出來,我一邊看著寶寶一邊盤算著,是該著寶寶準備嫁妝的時候了,因為端端18了,我就先考慮到了他娶老婆要用的東西,想到寶寶還小,不著急。也是我想岔了,總當是現代,那13歲是很小了,不過在古代這年紀已經可嫁人了,而且欣然的嫁妝都是準備了好幾年,我也要早早準備好了。寶寶被我盯的很不自在,我還要讓她繼續用護膚品和喝羊奶,這時中國還沒有奶牛,所以只有叫人買了羊,喝羊奶了,看寶寶的表情,也許她覺得很黑線吧。
剛回到府裡,就聽說大房的兩個小老婆吵起來了,就是芳寧的媽和翠萍,為了芳寧拒婚的事起了口角。芳寧因為以前那個茶館小開的事名聲壞了,一直沒找到婆家,再加上守孝三年後就二十了,在這個年代可是很老的老姑娘了,所以大嫂子想先找到合適的人家議好婚,滿服後就嫁人。結果有兩家人來求婚的都被拒,一家是因為年紀較大,沒什麼前程,還休過妻,據說性子懦弱所以推了,另一家條件很好,但是是圖大伯家的權勢所以也給推了。芳寧媽為這事鬧個不停,又跟翠萍吵起來了,偏偏大嫂子四弟妹又沒在,只有我去管管了。到了竹院,兩人各打五十大板,命令不許誰再就芳寧的婚事議論,芳寧就算是庶出也是主子,不是那個姨娘可隨便議論的。寶寶也覺得芳寧很可憐,去看了她回來後就求我帶房山去住一段時間,我想了想,幾個侄女裡面就是芳寧我覺得還不錯,就同意了,不過還是要大嫂子同意才行。
芳寧到了房山後,被寶寶和小劉氏經常帶到寺裡去禮佛,慢慢的人開朗些了,人也長紅潤了。不過芳寧氣色好了,寶寶卻瘦下去了,她又要陪芳寧外處,又不願意落下功課,還要做針線活,睡得不夠,連黑眼圈都出來了。我這段時間因為老太太週年祭以及採收果子蓮子等事忙得團團轉,都沒注意到寶寶的情況,還是素馨和冬青告訴我我才知道,所以馬上叫寶寶來不讓她出門,好好休息養回來,至於芳寧,讓小劉氏跟她一起去禮佛就好,反正小劉氏也是常去的。
快到中秋了,張保讓我帶著孩子回京過節,其實我不是很想回去的,因為中秋後不久就是寶寶的生日,這樣路上來回折騰,寶寶的生日總是匆匆的過了,不過因為張保這樣說了,
沒法子,只有回去了。回到伯爵我到是意外的注意到了婉寧的變化,說話,行事,待人處事都透著大家風範,都差點讓人認不出來了,只是太有範兒了,總覺得假的很。我知道大嫂子請了麼麼來管教,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看她這樣子也裝不了多久。
因為剛過了一年孝,中秋伯爵府也不好大肆慶祝,只有大房三房四房,席間還是很河蟹的。大嫂子很有些志得意滿的樣子,因為如今她管家已管得很順當,兒子女兒也開始懂事了
,夫妻關係也有所改善,再加上庶長女的婚事也有了下落,她心上幾塊大石都落了地,言談間便不自覺地帶了些出來。芳寧現在的變化還是因為在房山住了一段時間調理出來的,所以大嫂子誇了我好幾句,我是挺得意的,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大嫂子還提議好好的辦辦寶寶和芳寧的生日,因為芳寧定了親事,在家也呆不了兩年了。說來這還跟我們家有關係,芳寧定親的那家就是先頭來提過親的,因為聽說前程不好性子懦弱被推了,結果那家的太太在房山寺廟裡又見到芳寧,對她很滿意,所以才再次上門提親,而那家的兒子不像傳聞那麼差,人是極好的,而芳寧自己也願意,這親事就這麼定了。
快到重陽的時候,因為我跟富察家太太約好了,她家欣然出嫁後便要去看她,誰知就在啟程前一天,張保因看人收蓮藕,不慎踩到石子拐了腳,傷勢雖不重,大夫卻說最好是靜養。我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寶寶便自告奮勇留下來照顧父親,我這才放了心,帶著兩個兒子回京去了。我不知道在京城的日子裡,家裡發生了一件大事,端端的發小桐英在失蹤半年後突然出現了,還是很狼狽的出現了。
後來我才知道事情的始末,原來桐英前陣子去蒙古寫生(我看是去玩兒吧),回來的路上救了朝廷在準葛爾的密探正被葛爾丹派人追殺,那密探受了很重的傷,就把所有的情報都交給了桐英,又拿出地圖讓桐英記下,便帶著那幾幅地圖引開追兵,後來死在追兵的刀下。可是那些追兵也盯上了桐英,桐英沒法入城,只有往西邊北邊走,出了玉門、安西,沿哈密北上,橫穿大漠折回東邊,再借道烏蘭察布盟回來。在逃亡的一路上桐英也沒閒著,把經過的地方的地形地勢、氣候、村落、水井、流沙、植物、藥材和有糧食出產地地方都打聽清楚了。誰知在入關的時候大意了洩露了行蹤,桐英只有和隨從分開走,並逃進了房山的院子。
那時只有寶寶和張保在家,桐英把事情告訴張保,希望能在房山躲一段時間,因為外面可以還有人在找他,還要把地圖和情報整理出來,張保把桐英安置在枕霞閣,由寶寶每日送飯過去,馬三兒夫妻負責送洗漱用品,長貴準備一應用具,派了兩個小廝守住園門,其實各人都不允許進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