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番外 (五) by 不了然520(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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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真珍回門了,他們一走,我就開始準備張保的行李了,直隸布政司衙門是正月二十開印,張保明天就必須起程了,在保定還有些準備工作要做的。
出發之前,我和張保叮囑了幾個孩子們很多事情,特別是端端小兩口,足足說了一個半小時。對於真珍,我有些不放心,一是她還沒有已經成為主婦的意識,完全像個熱戀中的小姑娘,不過過段時間相信她會成長的,二是她的那幾個陪嫁丫頭,貌似是帶著收房的打算來的,這是溫夫人安排的嗎?她有病啊!
我特地叮囑了寶寶多照顧真珍,有寶寶在我倒不用多擔心。至於賢寶貝,當然我是要帶走的,那個月在保定還沒玩都呢,嘿嘿,看他對小寶那付不捨的樣子,我很不CJ的想,難道端端“改邪歸正”了,賢寶貝又開始了?怎麼我生的兒子都……難道腐還會遺傳?算了,不管了,該起程了。最後,對於那拉氏示好的說法,我根本沒在意,對她我是不抱指望的。
到了保定,我就開始忙著打點送給張保上司同僚的禮。張保在這任上還算是如魚得水,只是有一個同僚好象有點不爽張保,就是之前兼了張保工作的那位參政道,也許是嫉妒吧。張保雖然到任才一個多月,就把以前很多亂糟糟的工作理順裡,很是得了上官的褒獎,而且周文山也在保定,有他的關係,張保很快在官員中得到了好名聲。那位參政道頗有些清高自得的,老是插手張保的政務,總想揪出點什麼錯來。我很看不慣那樣的人,見不得別人比他好,不過張保倒不在意,說他其實本性不壞的,只是有些傲氣罷了。
張保在外面工作上的事我管得不多,主要精力還是放在賢寶貝身上的。賢寶貝6歲了,在現代還不到上小學的年紀,也是最能鬧的時候,在房山有小寶陪著他玩,家裡人又都寵著他,他就有那麼一點無法無天的了。我決定要好好的教教賢寶貝,他是個皮性子,可沒多少耐心做學問,我準備先給他給講成語故事,寓教於樂嘛。
最開始他講的是將相和的故事,因為賢寶貝對做將軍很有愛,卻不喜歡文化知識,我希望能透過藺相如的故事激勵他一下。我一邊講一邊看賢寶貝的表情,對於聽故事他還是很喜歡的,我重點講了完璧歸趙和廉頗負荊請罪的橋段,我看他好象悟到什麼的表情,我心裡一喜,看來這辦法有效果了。
賢寶貝聽完故事就跑出去了,沒過多久,他身上纏滿草藤,把自己搞的跟個人參娃娃一樣的跑到我房裡,對我說:“額娘,我來負荊請罪了”,我正納悶呢,他接著說,“我前天不小心把額孃的花露水瓶子丟到池子裡了,就是紅紅的那個瓶子”我楞住,難道是我最喜歡的那瓶玫瑰味的香水??那是法國進口的啊,還是廣州的時候跟外國人買的,現在想買都買不到了呢,我一直很省著在用啊~~~~~。現在真是讓我哭笑不得,我心疼我的香水,但對於賢寶貝能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又很欣慰,看著賢寶貝圓圓的眼睛,沒辦法,我還是誇了賢寶貝幾句,讓他自己去玩了。
我把這事告訴了張保,張保了很是開心,對於幾個兒女他覺得很驕傲,也順便誇了誇我,都是因為我教育的好,還承諾會幫我想辦法再弄一瓶玫瑰香水的。於是我又很開心的繼續我的教育工作了。
以後的幾個月,賢寶貝學到了很多東西,但讓我哭笑不得的時候更多。有一次我跟他講農夫與蛇的故事,農夫在田邊看到一條被凍僵的蛇,就把它揀起來放在懷裡,結果蛇溫暖後甦醒把農夫給咬死了,農夫臨死前說……我正準備說呢,賢寶貝就叫起來“我知道我知道,額娘我知道他要說什麼”。
我奇了,難道賢寶貝知道農夫要說不該憐憫惡人,這個道理對於一個6歲小孩還是有點深奧的,難道他也是穿的?結果賢寶貝接下來說的話讓我滿臉黑線。“農夫肯定會說,早知道應該直接拿鍋子來煮”“為什麼呢?”“因為就算蛇不僵了也不能生著吃啊,還是做蛇羹最好吃,額娘,我們什麼時候能再吃蛇羹呀?”我看到賢寶貝嘴角亮晶晶的東西了
我無語了,原來賢寶貝以為農夫是想吃了蛇而不是想救蛇,這,這,我要怎麼跟他解釋農夫其實是心腸太好想要救蛇一命,估計他怎麼也不會理解吧。好吧好吧,換個角度我一樣也可以說出大道理來,這個可以解釋為不要姑息養奸,懲惡要及時吧。
我給他講烏鴉喝水的故事,結果就看到賢寶貝抱了一個花瓶過來,倒進半瓶的水,然後開始往裡面丟石頭。我知道他是想實踐實踐,因為我昨天告訴他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這個概念,現在什麼事他都要試驗一下的,可是你也用不著拿一百多兩的古董花瓶來試呀~~~我緊張的看著賢寶貝,生怕他把花瓶給弄壞了,一會兒後,水終於漫溢了,賢寶貝高興的拍著手笑道:“額娘,果然水滿起來了呢。”我趕緊讓素雲把花瓶弄乾淨收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三月底了,因為五月寶寶要選秀,我決定提前一個月回京城,給寶寶張羅張羅。這次我不就準備帶賢寶貝回去了,我細細交代王二家的專門照顧他,賢寶貝很是捨不得我,他已經聽我的故事聽上癮了,再加上他很想念小寶,吵著要跟我回去。還是張保開了口,賢寶貝才最終同意留下來陪阿瑪。
路過房山時,我把小劉氏一起接到了京城,因為選秀的準備工作很多,有小劉氏幫手比較好。回到伯爵府,我仔細問了兒子媳婦女兒這幾個月的情況,特別是真珍,她現在越來越沉穩了,家務也料理得不錯,關於她的幾個丫頭真珍也領會到了我的意思,我感到很滿意。當天晚上,端端跑到我的房裡,吞吞吐吐問起我對寶寶婚事的打算,我瞄了他一眼,說道:“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好了”果然,端端說出了寶寶和桐英兩情相悅的事,端端看我毫不吃驚,問我是不是早知道了。我說早在過年的時候我就看出了些端倪,就等著他們什麼時候來告訴我,端端很不好意思,我問問了桐英和寶寶相處的一些情形,還有桐英最近的境況,心裡有了打算,就讓端端下去了。
我一個人在房裡考慮著寶寶的婚事,寶寶想要婚事自主,就得要落選,可是桐英是宗室,肯定是要被指婚的。不過聽說老康同意桐英婚事自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成,就算是讓他們兩個心想事成了,桐英的家庭關係實在是太複雜了,如果寶寶不是被指婚而是自聘的,肯定更是會被欺負吧。我實在是捨不得寶寶受這些苦,唉,不管怎麼說,總得要選秀之後再談這些了。
還做了一件事就是我回來就把崔嬤嬤打發回去了,寶寶和她幾個丫頭就像解放了一樣,還出去逛街Shopping。我們正為選秀做著準備的時候,山西發生了大地震,我不由得想到了現代的汶川大地震,那災難實在是太慘了。所以發現募捐的僧人的時候,我和寶寶都捐出了不少錢物。我還很擔心在保定的張保和賢寶貝,去信問了知道保定那邊沒受影響才放下心來,只是河北好幾個地方有餘震,張保也一直忙與救災的事。
因為擔心房山的產業,我帶著小劉氏和寶寶一起回了房山。幸好張保的水利設施做的好,防澇的準備充足,田產和山林受損都不嚴重,只是荷塘嚴重些,改成了魚塘養魚。
房山的事料理完後,我又帶著寶寶回到了京城,剛到家,就聽到大姑他他拉氏帶來的訊息說選秀可能要暫停。我知道,有戰爭或者大災,通常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次地震死了那麼多,再搞選秀是有點勞民傷財了。我看了眼寶寶,她似乎為不用選秀而開心呢,可是他他拉氏卻為絮絮著急,她們叫我來也主要是想讓我問問孃家那邊打聽一下宮裡的情況。我也就當場寫了封信,派人送到佟家去了。
朝廷上的風波我們在家裡知道得不是很清楚,最後只知道選秀推遲半個月舉行,而且範圍規定在直隸境內的滿蒙漢三旗秀女,不進行全國大挑了。同時,宮裡傳出風聲來要各家勳貴朝臣官眷捐款救災,那拉氏代表晉保只捐了五百兩,我在心裡鄙視著那拉氏,面上不能越過大房去,所以也只捐了五百兩,私下裡又捐了一些錢糧給寺廟合辦的募捐會,還準備了銀票給張保去捐。
——————————我是選秀進行的分隔線——————————
五月二十三,初選開始了,寶寶穿著淺藍的旗裝,打扮的很素淨,和婉寧,媛寧,和一個族中姐妹叫大妞的一起出發入宮參選了。中午過後,她們就回來了,寶寶一回屋就去洗了澡,然後我才慢慢的問起她初選的事情。我看寶寶的臉色有些不好,便問她覺得哪裡不舒服,她說驗身讓人很不舒服,這是我疏忽了,應該事先準備好打點的東西,好讓嬤嬤們下手輕些。
不過寶寶不舒服主要還是因為初選透過了,她本來是打算頭兩輪就落選的,可是好象太后跟佟家那邊的意思她透過了,所以她很鬱悶。我開解了她幾句,她也是累了,就很快睡了。寶寶回房後,我才開始寫信給孃家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希望佟家插手寶寶的婚事。得到迴音才知道,佟家是為了保險,如果寶寶表現出色,能選上自然更好。對於這個結果,我很無語,但是也沒辦法。
在複選之前,我找到寶寶,準備跟她談談她的婚事,主要是談談她跟桐英的事。
我先問寶寶,是不是確定了想落選,寶寶說是的。我勾了勾嘴角,以一付雲淡風輕的口吻說道:“可是落選後,許多好物件就輪不上了,比如……桐英?”我看著寶寶的臉越來越紅,最後連脖子都紅了,我暗自笑了笑,才告訴她知道她臉皮薄不好意思說,不怪她。接著我把指婚和自配的區別跟她詳細分析了下,勸她如果真想嫁桐英,還是選上指婚的好。另外還跟寶寶說了簡親王府後院的複雜關係啊,那可是伯爵府的好幾倍,如果要嫁桐英就要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
寶寶有些低落,以為我反對她和桐英在一起,其實我只是把事情給她分析清楚,至於要怎麼選擇,還是看她自己的。是選擇愛情還是選擇平淡安逸的生活,今後的路是寶寶自己去走的,所以要她自己做決定。第二天,我看到寶寶的熊貓眼,很心疼,柔聲安慰她,讓她慢慢考慮,也不急於這一天兩天,我心底對寶寶說,不管你會選擇怎樣的路,我都會在你身後支援你保護你的。
終於到了複選的時候,這次寶寶要在宮裡住上些時候了,我忐忑不安的送著寶寶,不知道她在宮裡會不會受什麼苦呀。我在府裡都沒什麼心思打理家務了,很多事情交給二嫫和真珍處理,也可以鍛鍊一下真珍的能力。
寶寶在宮裡的日子我坐立不安的,經常派人回佟家去打聽訊息,到第五天上,我終於從佟家聽到宮裡訊息說寶寶被選上了,但是好象受了點傷,具體怎麼回事也不是很清楚。我很心急,寶寶受傷了?怎麼會受傷的?嚴重嗎?
還好沒過多久,大妞回伯爵府來了,她被撂了牌子,那拉氏,索綽羅氏還是大姑他他拉氏都過來了,都想問自己女兒在宮裡的情況。大妞怯怯懦懦的也說不怎麼清楚,只是知道幾個丫頭都被選上了,婉寧也受了傷,不過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我很想仔細地問問,可那麼多人在實在不方便,所以等大妞走了後,我讓二嫫帶了錢物跟到大妞家再詳細問問寶寶的情況。
二嫫從大妞家回來時,我總算知道了個大概。婉寧在選秀過程中特別的張揚,大概是認為自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五福晉了,而寶寶和媛寧都顯得低調,寶寶是和婉寧一起去參加選閱的路上被扭傷了腳的,寶寶堅持參加了複選,然後傷勢好象加重了些,婉寧經過太醫治療後才參加,現在已經好很多了。而且大妞還透露說她落選就是因為穿了婉寧的衣服,遭了池魚之殃。我明白了,婉寧太高調,槍打出頭鳥,肯定被人下黑手了,寶寶是受了婉寧的牽連,我恨透了這個背時的婉寧。
佟家傳來訊息說因為太后病了,閱選暫停了兩天,然後就沒下文了,只有幾個才十三的小秀女准許回家,其他的秀女就這麼晾在宮裡了。我在家裡著急的等著,寶寶什麼時候能回家呢?
又過了十幾天,宮中有旨意來了,說是今天要送寶寶回家養傷,有太醫每日到府看診。我呆了呆,寶寶受了什麼傷,這麼嚴重,以至於要回家來養傷,不是說寶寶只是受婉寧的牽連嗎?怎麼後來又出了什麼事?我強壓住心中的擔心,看到寶寶的時候我還是差點忍不住,寶寶的腿包得像木乃伊一樣,連走也走不得。我使勁的絞著手帕,面上淡淡地說:“回來了就好,快回房裡去吧。”叫人把寶寶揹回槐院。
打發走了送寶寶回來的侍衛,崇禮是其中之一,但我確實沒心情招呼他,只讓真珍出來見了見兄長就讓他們走了。我回到槐院,一看到寶寶就忍不住落淚了,我家寶寶真是造孽,好好的人進宮,出來卻是這個樣子,皇宮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寶寶卻為能回家而開心,詳細的給我講了在宮裡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婉寧,媛寧,絮絮以及魏莞常露等其他幾個秀女,還有去見老康,佟妃的情況,最後還說了老康考察她和桐英的那件事,看來基本上定下來寶寶是會被指給桐英了。
我鬆了口氣,看來事情在往好的方面發展,雖然寶寶受了傷,但好在好好養養也不會有大礙,婚事也基本上能定下來了。
不久前,張保把賢寶貝送了回來,現在正拿著那甜膩膩點心來給寶寶吃呢,我們一家人正其樂融融的時候,幾個太太又來了,還是來打聽自家女兒選秀的情況的,寶寶把大致情形介紹了一下,主要還是說的好訊息,只是稍微暗示了那拉氏關於常露的事。
傷筋動骨一百天,寶寶在養傷的日子裡只能做做針線,看看書,不過寶寶倒覺得樂在其中。十幾天後,選秀的結果終於出來了,寶寶提起過的那個常露被老康收了,佟家的外甥女魏莞成了七福晉,而大出人意料的是最後成為五福晉的人不是婉寧,而是媛寧。伯爵府裡鬧開了,那拉氏更是隻知道哭,然後才想起來求我去打聽訊息。
反正我順便,幫她打聽一下也沒什麼,只是對於那拉氏的白目很瞧不起,早幹什麼去了,寶寶早提到過常露的事,不知道去跟大姑他他拉氏打聽,反而繞回孃家打聽,那能聽到真話嗎?還有宮裡的訊息,早點來求我肯定能第一時間問到訊息,現在只怕黃花菜都涼了,真不知道那拉氏怎麼越來越蠢了,唉,她好象從來都沒聰明過。
親王郡王的指婚過後,輪到宗室子弟了,而且太醫看過寶寶的腳說是一個月後就能下地了,同來的太監向她道了喜。寶寶很開心,我輕嘆一聲,寶貝女兒要是別人家的了。我準備去富察家太太那兒討教討教,她家欣然也是嫁的宗室,也是鬧哄哄的大家子,如今瞧欣然小日子過得滋潤。我要去問問,看怎麼給寶寶備嫁妝,也陪送個莊子宅子的,好讓寶寶有個地方能鬆口氣。寶寶聽了抱住我向我撒嬌,賢寶貝也衝進來湊熱鬧,我們三個人抱在一起傻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