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年輕就當副縣長啊……”顧長卿說了句。

劉經理笑了笑,“傳說他來頭很大,依我看也不盡然,我們這裡副縣長就有好幾個,聽著威風,其實手中權力有限……如果真的來頭很大,哪裡會窩在我們這個小地方。而且但凡家裡有些來頭的,那個鼻子眼睛……哪裡是馮副縣長這個樣子。”

顧長卿低下頭笑了笑,大概任誰都無法想象他的出身來歷吧,他也真奇怪,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去處,偏偏窩在這裡。

說話間,醫院便到了,劉經理將老奶奶送了進去,幫她掛了號,送到急診那裡,醫院檢查了一番說沒多大問題,吃些藥靜養一段時間就好。過了一會,老奶奶的兒子也到了,對他們感謝了一番,又將所花費的費用付給他們。

結束了這件事,四人這才向著公司而去。到達公司時已近中午。

紅星塑膠公司的規模算不上大,擁有員工200人左右,在這場金融衝擊中是最容易站不穩腳的。不比那些大公司大企業在地方的影響。

顧長卿一到公司就吩咐劉經理將各部門主管叫過來開會,徹底瞭解公司的現況,一瞭解之下,才發現情況比她想象中還要糟糕。公司的產品賣不出去,主要是因為這麼多年公司沒有充足的資金更新裝置,造成產品質量檔次都不高,之前大環境好的時候還可以靠著廉價的方式生存,可是現在原材料的提高和市場的緊縮,便成了掐住他們咽喉的兩隻手。

如今如果想要拯救公司,必須要解決銀行的催款,供貨商的欠款,裝置的更新,員工的工資,每一項都是錢可是就算解決了這些也不見得能在短期內提高15%的銷售額。

也難怪劉經理見她空手而來是那麼失望。更別說在座的這些滿懷希望的部門主管了,知道總公司的注資沒下來,個個都哭喪著臉。

其實,錢的事情好解決,解救這麼一箇中小企業的款項她還是拿的出的。可是事情如果這麼簡單,孔慶翔就不會派她到這裡來了。公司想看到的企業本身的活力,包括這麼多年,企業的關係網,手中的資源,員工的素質,企業本身的管理,是否值得再繼續下去,否則就乾脆結束它免得越陷越深。

她過來要做的是挖掘企業這方面的內涵,讓總公司看到這些,讓公司瞭解到此公司還很有發展的前途,只要能度過眼前難關就好。而不是用自己手中的錢砸出一個結果來,即使達到了目標,也會給孔慶翔把柄攻擊,指她貪功冒進,處事不沉穩,如果日後他再使手段讓公司出點什麼紕漏,暴露出公司本身的問題,就更加坐實她的罪名,不僅讓股東們對她失望,她這筆錢也可能就這麼打了水漂

也就是說,資金方面她可以偷偷提供一些幫助,卻不能讓這家企業完全指望著靠別人,大部分還要依靠他們自己的實力。只有逼得他們都積極地想辦法尋求活路,改善自身,才是最好的辦法。而不是白白送一塊餡餅給他們,讓他們覺得背靠大樹好乘涼。

會議中,生產部的主管很激動,他站起來捶著桌子說:“這算什麼?如今這種情況公司還不注資,是想看著我們破產吧,如果真的想結束就直接說,何必用這種方法來耍我們?現在員工們還在外面等著我們發工資了,這讓我怎麼跟他們交代”

本來沉默的大家被他這一煽動都開始抱怨起來,

“就是,公司也曾經有紅火的時候,那時候可沒少為總公司帶去利益,現在我們有難了,就撒手不管了?”

“很多員工都在公司工作了十幾年,公司一破產讓他們怎麼辦?”

“顧小姐,你好歹是老董事長的孫女,如果你都不為我們著想,還有誰能為我們著想”

“顧小姐,你還是回總公司將我們的情況反應,再請求公司的相助吧”

顧長卿看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情緒一個比一個激動,好像現在的情況都是顧長卿的責任一般,李佳坐在顧長卿的身後越聽越氣,可是她現在是顧長卿的助理,這個時候自然不能越過她發言,見顧長卿一直坐在那裡,安如泰山,神情還算冷靜,知道局面還在她的掌控之中,這才放下心來。

顧長卿靜靜了聽了大家的發言,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忽然一名男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大喊,“不好了,不好了”

劉經理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他怒道:“吵吵嚷嚷什麼?沒看到我們在開會嗎?”

那名男子一抹頭上的汗,然後指著外邊說,“員工們聽說公司不注資,公司要破產了,都急了,在一些人的煽動下,都在搬廠裡的東西了,一些人現在還在砸倉庫的門,說要拿走裡面的產品作為工資抵消,大家都跟瘋了一樣,現在公司的保安都控制不住了”

“什麼”部門主管都驚叫出聲,生產部主管指著顧長卿說:“顧小姐你看看,我就知道會出事這樣下去公司還有什麼救,乾脆破產算了”

各主管們神情都有些慌亂,臉色惶惶,一時大家紛紛將矛頭指向顧長卿,逼著她拿個主意。

顧長卿站起來,雙眼直直地看著生產部主管,目光銳利,生產部主管心中一凜,立馬收住了聲。

顧長卿看著他,話卻是向著劉經理說的,“劉經理,總公司派我來,現在我就是這裡的最高權力者……”

她雙手撐在會議桌上,目光一一從眾人臉上掃過,所到之處都讓人感到一種迫人的氣勢,大家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

顧長卿看著大家,臉色嚴肅,一字一句,“從現在開始,誰要再說一句破產之類的影響軍心的話,立刻開除,且沒有任何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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