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對他的評價很高,”威騰笑了笑說道,“那不如咱們來打個賭吧,你覺得他解決這個問題會在月面強子對撞機的第一次實驗之前,還是在第一次實驗之後。”

聽到這句話,德利涅微微愣了下,似乎是沒想到老朋友會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

表情像是有些難以取捨,他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不過很快緊皺著的眉頭便舒展開了。

“……如果第一次實驗是在12月的話,我覺得應該是在之後。”

畢竟再怎麼說,距離12月也只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

即便他們已經取得了重大的進展,想要在兩個月之內解決這個問題,也實在是太困難了點。

威騰:“那我就賭在此之前好了。”

德利涅教授的眉毛抬了抬。

“你確定?”

威騰教授笑著說道,“為什麼不能?我總覺得他會給我們帶來一個驚喜。”

如果代數與幾何的大統一理論能夠完成的話,不只是對於數學,對於物理的影響也將是巨大的。

無論是凝聚態物理還是高能物理,數和形在抽象意義上的統一,將幫助物理學家們揭示許多原本他們難以理解的東西。

能不能誕生新的物理不好說,但一定會誕生新的方法。

而這些新的方法,可以被用來解決那些原本他們解決不了的,“舊”的問題。

德利涅罕見地撇開嘴角笑了笑,用調侃地口吻問道。

“那你覺得賭點什麼好呢?”

“我記得陸舟畢業論文的手稿在你這裡,關於哥德巴赫猜想的那篇,”威騰教授笑笑著繼續說道,“上次我去燧石圖書館借閱他關於750Gev能區研究的手稿時,臨時興起翻了翻他過去的研究成果,然而唯獨沒有找到關於哥德巴赫陸定理的那篇,想來應該是在你這兒了。”

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德利涅乾咳了一聲,面無表情地說道。

“都快進棺材了還對我那點收藏品念念不忘……那麼相對的,你打算用什麼來作為賭注呢?”

威騰:“關於M理論的手稿如何?”

斜了他一眼,德利涅教授毫不客氣地說道:“用那種不知道哪天就會被證明是錯的的東西作為賭注,你好意思嗎?”

“但它也有可能是解釋宇宙根源的終極理論……”

看著德利涅教授面不改色的樣子,威騰嘆了口氣,臉上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最終還是放棄了爭辯。

“好吧,那換一個……前段時間我在整理屋子的時候,翻出來了一大堆我以前研究拓撲學時做的筆記,裡面大概會有一些我來不及整理,但很有用的東西,總之大概有十本量子學物理那麼厚。”

拓撲學大概是威騰最擅長的領域了。

他之所以能夠獲得1990年的諾貝爾獎,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便是因為其對低維拓撲結構的研究,並由此推匯出了量子不變數。

阿提亞爵士曾經評價他在數學上的造詣已經超過了許多真正從事該領域研究的學者,而他卓越的物理知識為數學的研究提供了豐富靈感和直覺源頭。甚至於有一種說法是,阿提亞爵士之所以在晚年忽然開始研究物理學,很大程度上便是因為威騰。

不管這些拓撲學研究的手稿是否具備收藏的意義,其學術上的價值是毫無疑問的。

也正是因此,德利涅教授只是猶豫了幾秒鐘,便二話不說地伸出了右手。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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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