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剩下這兩個人怎麼辦?”雲蒸釀背後揹著原本屬於無風道士的冰蓮劍,看著倒在地上的杜康同微微,眉頭皺著想了想,是帶走也不是,見死不救更說不過去,無論從哪點開看都不合適。

雲姐繞著這片小小密林走了圈,最後在微微和杜康身邊停下,蹲下身,中食二指手指按在微微脈門上,沉默片刻後,眉頭漸漸舒展開,長出一口氣,“好在微微修為逆天屌炸,無風那小子用的又只是麻醉為主的暗器,傷的不重,只要醒過來就沒事,反倒是這個小子,我看不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趕快離開這裡,有地府的人趕來了。”雲蒸餚抽動兩下鼻子,拉起不明所以的雲蒸釀飛身離去。

就在二人剛剛離開,前後腳的功夫,突然平地裡捲起一陣陰風,一高一矮兩道人影突兀出現在杜康與微微身邊,一人手提勾魂索,一人肩扛獵鬼叉,正是牛澤卿同馬小玲兩個。

“微微,小胖!”馬小玲眼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兩人,大驚失色,蹲下身兩手抓住兩人手腕,探查起兩人的傷勢。

“怎麼樣了?”小蘿莉牛澤卿掌中獵鬼叉晃了晃,陰風陣陣,將整片樹林都封鎖起來,一時間陰風陣陣鬼哭狼嚎。

看著被以龜甲縛手法捆的好像個粽子的微微,還有一身是血的杜康,一雙大眼睛眨啊眨的,小虎牙磨得咯咯響,捏著小拳頭對馬小玲說,“誰敢把他們傷成這樣子,簡直就是不把咱們陰司放在眼裡,這件事沒完。”

馬小玲皺眉收回雙手,抬手一抓,如同扯開窗簾一樣,陰風消散,日光灑落下來,將一切陰霾趕盡。

“牛牛,先別鬧了,你有沒感覺這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馬小玲一說,牛澤卿小鼻子抽動兩下,一雙大眼睛裡頓時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這的確不太可能,這裡曾經出現過一個很可怕的生靈,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甚至很有可能是都不屬於這個大世界。”

馬小玲點頭,目光四處打量,陡然身形展動,人如鬼魅電光,迅捷無比,剎那功夫人已經重新回到原本位置,手中多了兩片屍體,切口光華,從中一刀兩斷,內臟被拖在地上,鮮血已經流乾。

“這具屍體很古怪,要帶回去交給崔哥好好看看。”

“老馬,你來這邊看看。”牛澤卿招呼馬小玲到了無風身邊,手指身上多處傷口,“這人傷口像是從體內造成的,而且也有異樣氣息,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馬小玲蹲下身,伸手在無風身上按了按,“這人一身內臟骨骼都被什麼東西吃了,很古怪,哎,這是什麼?”

馬小玲用手在無風心窩處用力一按,噗呲一聲,一塊人拳頭大小,通體呈現一種怪異的黑紫色,上面還有很多細密空洞,密密麻麻如同蜂窩。

“這是什麼東東?”牛澤卿湊到跟前,歪著小腦袋端詳了半天,伸出一根小手指頭戳了戳,怯怯看向馬小玲,“老馬,你說這該不會是這人的心吧?”

“恐怕八九不離十。”馬小玲翻手,一隻小巧白色玉鼎出現掌中,小心翼翼將那顆“人心”放進玉鼎中,“牛牛,我覺得這件事很不簡單,恐怕會掀起不小的風波,咱們還是儘快離開才好,免得沾了因果。”

“嗯,”牛澤卿乖巧地點點頭,“那微微和小胖怎麼辦?”

“他們都是我陰司的人,當然要管,微微沒什麼大問題,只不過是中了麻藥,睡個一兩天就沒事兒了,倒是小胖,他受傷太重,丹田被破,心脈受損。”

“只要不是魂飛魄散就行,咱們一定要把他救回來。”驀地又是一陣陰風吹過,原地出現一黑一白兩道人影,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色西裝,劍眉星目,很有點兒混血的範兒,女的一身白裙,披肩長髮,溫婉動人,正是在金雞嶺上遇到的黑白無常,範冰、謝安安兩個。

“冰哥、安安姐,你們倆怎麼來了,下面不是缺人手嗎?”馬小玲快步走了過來,而牛澤卿則一手一個把微微和杜康兩個扛在肩膀上,從遠處一看,就好像一隻小螞蟻扛著兩個大窩頭,很是滑稽有趣,一搖一擺地湊了過來,撅著小嘴說道,“還要不要走啦。”

“走走走,”謝安安笑著俯身伸手指勾了勾牛澤卿粉嫩嫩的小臉蛋,伸手接過微微,抬手一粒黃豆大小的丹丸塞進微微嘴裡,不大功夫,一聲輕吟從微微口中傳出,長長睫毛顫抖兩下,緩緩睜開眼睛。

“微微,微微,你沒事吧?”謝安安和馬小玲一左一右扶住微微,輕聲呼喚著,微微渙散迷離的眼神半晌才恢復過來,一把抓住馬小玲和謝安安,“小胖,小胖怎麼樣了?”

“在這兒呢。”牛澤卿扛著杜康一蹦一跳的擠了過來,微微一把抱起杜康身子,手指點在杜康眉心,一點黑光閃動兩下,雙眉中央浮現一條暗淡的黑色紋絡,正是微微烙印在杜康身上的契人印記。

“沒死,小胖,還沒死,馬姐,牛姐,冰哥,安安姐,你們都來了,快救救小胖啊。”微微眼中含淚看向在場四人。

馬小玲張張嘴,最後只是一聲長嘆,謝安安也皺起眉頭看向一旁的範冰。

“微微,先跟我們回去吧,有什麼事自然有我們擔著,咱們走吧。”範冰伸手在杜康肩頭輕輕拍了拍,手掐法訣,一陣陰風平地捲起,場中幾人身影漸漸模糊。

“等等,等等!”微微喊了聲,從陰風陣中衝出,將已經死去多時的楊柳屍體抓起提在手中,重回陰風中,噗的一聲輕響,幾人消失在原地。

1314便利店庫房裡一陣陰風吹過,眾人憑空浮現,範冰將杜康輕輕平放在桌上,轉身看向被微微提在手中的楊柳,“微微,這人又是誰?”

“我也不知道,只聽他們說是什麼楊柳的,是個陣法高手,雖然有點兒誤會,不過最後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忙,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微微說著將楊柳屍體靠牆放下,走到桌邊說道,“你我都是修道之人,講究個緣分,既然如此相逢,就是緣分,我也不忍心讓他白骨現天啊。”

“你就是心太善,而且還好管閒事,”馬小玲撇撇嘴,摟住微微肩膀輕拍兩下,“不過姐就是喜歡你這樣的。”

“我也喜歡,我要抱抱。”牛澤卿這個小丫頭一下跳到桌上,伸著一雙小胳膊,嗲聲嗲氣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