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管家嘆了口氣:“夫人,我知道您有很多話想問我,但是我確實,能說的清醒的時候也能說,不能說的,喝多了也不能說啊。”

“瞧你說的。”沐昭雲笑道:“好像我想從你這裡套問出什麼秘密一樣,侯爺那麼磊落光明的人,難道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話大概在整個侯府,或者說在整個黑風城,也就只有沐昭雲敢說了。

江管家臉色都變了,連連擺手:“夫人可千萬不能這麼說,侯爺怎麼會做見不得人的事情。我看著侯爺長大,是個最心地純良,君子風度,正直熱血的男兒了。”

“那不就成了,你緊張什麼?”沐昭雲道:“江行遠又沒做過見不得人的事情,你怕什麼?閉著眼睛喝,喝完閉著眼睛誇唄,反正在你心裡他心地純良,君子風度,還是正直熱血的男兒。”

江管家閉上了嘴,他有種今晚可能晚節不保的感覺。

沐昭雲這人吧,雖然經常給人一種不講道理的感覺,但她即使是刻意想找茬,也會給自己一個理由,也給別人一個理由,而且那理由一定是真的有道理讓你無法反駁,就算是骨子裡其實是強詞奪理,表情上也一定是有道理的。

沐昭雲側了側臉:“江管家,事無不可對人言啊,男子漢大丈夫,行事當光明磊落,有什麼不能說呢,更何況還是我,總不成……是他的什麼紅顏知己?”

“不不不,夫人言重了。”江管家手擺的跟什麼似的:“侯爺一貫的自律,那些事情是從來不碰的。”

“所以你在擔心什麼呢?”沐昭雲扯了扯嘴角:“江管家,你這越是擔心,卻又說不出什麼的樣子,只會讓我更加懷疑啊。”

……

江管家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知道今晚看樣子,沐昭雲是很難饒過他了。

正在沉默的對視中,突然門外小跑著,紫心衝了進來。

“大小姐,大小姐。”紫心看樣子是一路衝進來的,氣兒都有些不穩。

“怎麼回事?”沐昭雲忙道:“快坐下說。”

“衛方,就是那個小乞丐,從外面回來以後突然就不太舒服,因為前幾天被打了怕有什麼內傷,我和紫夢就趕緊將他送去了醫館。”紫心道。

“結果呢?真的傷的那麼重?”沐昭雲有些奇怪:“我今早見他不像是受傷的樣子啊。”

“不是內傷,是發熱了。”紫心道:“到了醫館就昏過去了,身上滾燙的。”

“怕是昨夜在山上著涼了。”沐昭雲道:“他昨夜在母親和妹妹的墳前守了一夜,清晨放回。雖然說這個天還沒那麼冷,但山上還是涼,他身體又單薄,也不是什麼大事吧。你至於那麼緊張麼?”

“不是呀。”紫心道:“我們去了醫館才發現,有好幾個發熱的病人,都是差不多的症狀……”

紫心也不是個喜歡大驚小怪的姑娘,衛方又只是個萍水相逢的乞丐罷了,若只是普通的病症,不至於讓她那麼緊張。

沐昭雲此時也終於重視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我懷疑是疫症。”紫心低聲道:“我問了那幾個病人,住的都不遠,發病的時間也相隔無幾,而且就在我們在哪兒的一會兒時間,又陸續來了好幾個。”

江管家瞬間就清醒了過來,當然他今晚上還沒開始喝,本來就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