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遠走過去,在沐昭雲的陰沉著臉的冷笑中,眾目睽睽之下,抬手摟住了她的肩膀。

頓時,沐昭雲便感覺到身體一麻,他竟然按在了自己肩上的穴道。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夫人。”江行遠好像什麼都沒有做,正色道:“你們對夫人一定要非常尊敬,就像是對我一樣。”

……

江行遠這是在幹什麼?夫人是什麼稱呼?他竟然光天化日摟著自己的弟媳婦?

沐昭雲這一刻就算江行遠沒刻意而為,一時間腦子裡也是蒙的。

等等,剛才出門的時候,兩個丫頭也是叫我夫人而不是少夫人,門口的侍衛也是叫我夫人而不是少夫人,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在我昏迷的這半天裡,江行遠和江停換臉了?

所以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江停?

沐昭雲這一瞬間腦子裡炸開了無數煙花,紅的,黑的,紫的,藍的,像是打翻了一缸顏料,只剩下一個亂。

但是眾人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有站在挺後面的景嶽面色有些抽搐。不知怎麼的,雖然下一刻捱打的可能是自己的主子,但他竟然有點同情沐昭雲起來。

這個事情,換到任何人身上都要崩潰吧。更別提是個姑娘家。

“行了。”江行遠揮了揮手:“都去忙啊。”

說完,他便摟著沐昭雲轉身,走了。

沐昭雲面色還是一片空白,順著江停元的挾持,同手同腳的往外走。

這姿勢一直到回到院子裡,沐昭雲讓丫頭們都退了下去,一揮手,關上了院子的門房間的門,這才放開了手。

沐昭雲身上的麻木感覺漸漸退去,揮了揮手,然後冷笑了一聲,看向正襟危坐在桌子邊上的江行遠。

沐昭雲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是屬於氣的失去理智的那種了,她不但沒有撲上去直接把江行遠掐死,反而閉著眼睛逼著自己順了口氣,然後坐在了江行遠對面。

“好了,現在到黑風城了,我也醒了。”沐昭雲道:“說說吧,江行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路上都不敢碰自己的江停,一覺睡醒少夫人變夫人,這是玩的什麼,替身新郎麼?父親知道麼?這婚事還是皇帝賜婚,所以說,他們是連著皇帝也一起瞞了?

欺騙自己也就罷了,欺君是什麼罪名江行遠不會不知道吧。嚴重起來,那是要誅九族的事情啊。

反正江行遠也是單身漢一個,父親對他也很親切很欣賞。那為什麼不直接讓她和江行遠成親,要整這麼一場莫名其妙的波折呢?

沐昭雲面色沉沉,心中卻突然靈光一現。

這麼一場聲勢浩大,後果嚴重的鬧劇,必然不是為了瞞著自己。那完全沒有必要。只能是為了瞞住別人,瞞著一個非常難瞞著的人,才要將戲演的如此真實。就連路上都不敢有半點鬆懈。

那個人必然手眼通天,全是驚人,是江行遠也不能得罪。

比如說,當今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