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負重傷?」

在修士的世界裡,這個詞也不輕。因為以修士的治癒能力,什麼斷胳膊斷腿都只能算是輕傷,全身上下被砍個幾道鮮血淋漓但沒有傷及魂脈也撐死算輕傷的巔峰。

重傷一定是要戰鬥能力受到比較大的影響的,而前面顯然無法做到這點。

「他說裡面的人疑心都很重,不把戲演的真一些是不會有人信的。」

「他既然這麼肯付出,那為什麼你還?」

煙雲不解,既然他已經將對策想好,而且他自己做的犧牲也是很大,為什麼天弦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他告誡我說,要時時刻刻做好我們之中有內女乾的準備。」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均是愣了一下,而後每一個人的臉色,都是變得怪異了起來。

在天弦看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多了一點怒意,當時她也是如此,如果他現在不是跟他們一條船上的,天弦是真懷疑他挑撥離間。

「他怎麼這麼像對方安插在我們之間的內鬼。。。」

但蘇沫的這隨想而來的一句話,卻是點燃了眾人那根敏感的神經。

「天弦,我提一個建議。你不覺得我們有點太跟著他的思路走了嗎?」

煙雲沉聲道,而煙曦則是氣鼓鼓的坐在地上,臉上一副是要打人的樣子。

「什麼意思?」

「梳理現在的情況,他一來我們就遇到了這樣的問題。就算先不論這些,你有沒有感覺我們似乎都是被他牽著走的,他所說的那些「黑暗法則」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去證明真偽。」

「短暫的利用我們的恐慌,現在他在這裡的話語主導權甚至比你還要高。一個剛進來沒有多久的人居然很自然的就開始對所有人發號施令,讓所有人都跟著他的節奏走。你不覺得奇怪嗎?」

煙雲這麼一說,似乎其他人也有所反應。是啊,本來一切的東西都是天弦主導,他們做什麼也都是天弦分配。而在這種模式之下,數千年來從未出現過什麼問題。

但是以極道所言,就算是以他分配,依舊會有性命之憂。這種巨大的反差當然令人覺得奇怪。

「天弦,我並不是懷疑他,但如果僅僅只是假設他真是地方的臥底為了打入我們。我們現在是給新序教設套,萬一這個套其實是一個套中套把你給陷進去了到時候其他人該怎麼辦?萬一他講述的所有隻是故事編撰出來的怎麼辦?」

煙雲所言,倒不是說是胡亂的推測,他的確是很冷靜的分析。這幾天的變化實在太大,而當前的這種節奏,每個人都感覺不太對。

平心而論,就算是極道在這裡也得承認,上述的所有一切又可能發生。黑暗的法則除了他之外他們沒有任何人見過,就算極道說的真,但也不清楚到底是百分百真實還是百分之八十是真實的,這兩個之間的差距不可謂不大。

再加之他這怪異的「發號施令」,本來就對這個隊伍衝擊很大,煙雲本來就有這方面的顧忌,再加之他又說了一句讓天弦注意內女幹。

一個之前說要抱緊在一起否則無法生存的人,又說這樣的話不是顯得很怪異嗎?這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什麼。

「天弦,我覺得你還是多加小心的好。表面上他是說讓其他人學習讓他跟你

單獨行動,但實際上我也覺得有些奇怪。」

「今天我看那面牆,裡面有些情報個人感覺相當的隱秘,他是怎麼調查到這一些的卻是一點沒有說,這樣誰也不知道這些情報是怎麼來的。」

一向很少發言的宵意陵都這麼講了,其他人也是紛紛點頭。表達了自己的肯定。

天弦明顯還是有一些糾結,畢竟這真的很奇怪。她明明感覺極道對於人沒有一些基本的信任,但是卻又提出了這麼一個將性命交付在其他人手上的計劃,這樣的前後矛盾才會令她這麼擔心。

說實話,煙雲所說的這一切,這種種的跡象就是她剛才一直在想的東西。

「天弦,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你們要動身的時候我們也會一起跟過去,沒有陷阱那就相安無事,就算是有,我們也能夠立刻照應。」

煙曦憋了半天講出了這一句,但天弦也只能是點了點頭。

。。。。。。

地下室之中,極道望著那一牆的證據。也是嘆了一口氣。

沒有人對他的線索來源抱有疑問,但這恰恰是一個不好的開端。他不會心存僥倖,因為沒有立即的發問立即的明白,在心中就會留下一個隱患,在一個特定的時候,由一些事情的出發,就會導致出現一些很不妙的想法。

但他也不能硬解釋,沒有人提問忽然丟擲的答案,更容易引起人的懷疑。

他用這個計劃的原意,是希望以此次的行動,讓他們更加相信自己,但他其實也心知肚明,這樣一個已經聯合了千年的群體,面對一個外來者,還是一個發號施令的外來者,很容易產生一種群體的排斥。

只是希望,不會影響到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