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道:

“不過,之前咱們是不知陛下去了哪個方向,無奈之下,只好分兵,幾支隊伍朝著不同方向搜尋。

如今,既然確定了位置,那就該想法子,讓其他幾隻封禪隊伍也都過來,不要在錯誤的地方浪費時間。”

宋進喜好奇道:“公公您準備如何通知莫昭容他們?”

海公公語氣冷漠,扭頭望向最近的,已被叛軍佔領的縣城,淡淡道:

“殺。殺的人夠多,自然能將水攪渾。”

十幾名供奉對視一眼,眼神發狠:

“為陛下,寧死無悔!”

旋即,這一支隊伍迅速消失於密林中。

過了一陣,海公公最初眺望的方向。

趙都安揹著棉絮假人,手握寒霜劍,面色複雜地走了出來。

他看了眼地上一大堆屍體,又望向海公公離開的方,抿了抿嘴唇,收劍入鞘,將假人丟下,只收起龍袍,大步朝另外一個方向狂奔。

他要儘快與貞寶匯合!

……

……

建成道外。

徐貞觀順利地離開了關卡,避開了官道,專門挑選小路朝著地圖上畫著圈的地方前行。

休養了這兩日,她雖依舊虛弱,玄印留下的掌印也依舊未散,但若只是走路,已是不難了。

當她趕到地圖上標記的那一處廢棄已久的城牆旁,發現四下果然無人。

徐貞觀找到一個最隱蔽的牆根角落,蹲下來,將自己竭力蜷縮起來,開始靜靜等待。

太陽一點點升起,太陽一點點下落。

她一動不動,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喝水,只是死死抱著太阿劍與隨身的小包袱,咬著嘴唇靜靜地等待著。

時間早已過了約定的午時,然而她卻沒有如約獨自離開,而是依舊蹲在荒頹的牆根底下,眸子望著建成道方向的道路,眨也不眨。

終於,太陽西斜,當一抹餘暉斜斜照在古舊廢棄的低矮城牆上時,她眼中最後一點期翼終於黯淡消失。

徐貞觀撐著發麻的雙腿,一點點扶著牆根站了起來,她將小包袱背在背上,最後望了眼道路。

沒有人來。

徐貞觀眼眶中一點淚花閃爍著,她扭過頭,有些踉蹌地往淮水道方向走。

忽然,身後傳來的鈴鐺的聲響。

徐貞觀驀地止住腳步,緊張地扭頭回望。

視野中,黃昏的夕陽下,泥土路的盡頭,一輛破驢車一點點走了過來。

車上,趙都安戴著草帽,握著鞭子,輕輕抽打毛驢。

驢車行走著,驢子脖子下懸掛的鈴鐺發出清亮的響聲。

“籲~”

趙都安駕著驢車來到徐貞觀面前,勒住韁繩,於夕陽下,露出一張燦爛笑臉:

“陛下,臣救駕來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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