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趙都安算是真正見識到了這年代讀書人的風采。

在場以官員居多,哪一個不是學富五車?

詩山裡滾出來的?

詩文也是隨口便是一首,再由旁人高水準點評,博得滿堂彩。

徐君陵不愧是大才女,欣然等眾人表演了一輪,才輕輕丟擲一首,力壓全場。

董太師都不禁大加讚賞,親口點評,給予高度評價。

之後,一群京城讀書人憋著一口氣,牟足了勁與之競賽。

其中韓粥不愧盛名在外,丟擲的詩詞不遜色郡主分毫,算是給京城人賺回了一點顏面。

趙都安笑呵呵,全程只吃酒聽曲賞舞,對鬥詩顯得興趣缺缺。

周圍官員們也毫不意外,只當趙大人乃是“武將”,哪怕有治國方略,但不善詩詞之道,也實屬正常。

然而卻沒人知道,真正的原因在於,經受了前世太多傳世詩詞薰陶的趙都安,審美口味實在過於挑剔。

從小背的都是藝術巔峰,再看眼前這些,便實難提起欣賞的興趣了。

趙大人今日,只想吃酒。

如此,當打更聲起。

一場宴席到了尾聲,悶頭喝酒的趙都安,難得的又一次醉了。

陸續有上了年紀的大臣,起身告辭離開。

“諸位,本官也先行一步了。”

趙都安吐出一口酒氣,站起身,朝周圍拱手。

一群早已沉浸在鬥詩氣氛中,不願結束的文臣假惺惺挽留

——文臣武將圈子分明,文會這種場合,文臣們各個精神抖擻,極為熱衷,但武將們就直打哈欠了。

“不了不了,我今日擂臺鬥法,也頗為疲憊,想早點回家休息。”趙都安笑著說。

眾官員這才依依惜別。

“趙大人這就走了?”

郡主徐君陵邁步,笑吟吟道,她臉龐酡紅,眉眼間滿是興奮和得意。

驕傲的像是一頭雌孔雀。

白日裡,擂臺上勝者是趙都安。

那晚上,這文會上,勝者便是她徐君陵了。

“呵呵,郡主要送我回家麼?”

趙都安笑眯眯道,丟擲一句看似調笑,但也能理解為調戲的話。

徐君陵驀然想到,當初二人在茶樓上,趙都安言語輕薄自己的那一幕,不禁有些氣。

聞言伸長了高傲的脖頸,淡笑道:

“趙大人說笑了,只是想著今夜章臺宴,趙大人卻未留下墨寶紀念,多少有些遺憾。”

“你想要我的墨寶?”

趙都安乘著醉意,眼神笑盈盈問。

徐君陵嘴角微翹,神色自然:

“當然。不過,趙大人若不擅詩詞的話……”

“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