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一場改變王朝歷史的談判(上)(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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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鋪著珍貴的針織地毯,牆角一根根燈柱,映照的好似白晝。
這一層內,有明顯是淮安王府下人的婢女恭敬地垂首站在四周,而在眾人拱衛的中央,則擺設著一張尤為吸引人注意的長案。
長案上,擺著一隻梭形竹質托盤,盤上橫陳一條體態勻稱的大青魚。
此刻,長案後,一名身材富態,臉龐白皙,保養的幾乎分辨不出真實年紀的老者。
正繫著一條圍裙,手持一條窄刀,在處置這條青魚,**的雙手每一次挪動,魚身上便多出一條刀口,儼然已經到了料理食材最後的步驟。
“父王,趙使君來了。”徐君陵輕聲行禮。
這個殺魚的“富商”就是淮安王,貞寶的伯父,坐鎮淮水道掌握數只船隊,手握鉅富的徐安?
趙都安驚訝了。
他雖看過八王的畫像,但依舊很難將一位皇室親王,與酒樓中親自殺魚的廚子聯絡起來。
淮安王恰好收了最後一刀,抬起頭來,胖臉上一雙眼珠與趙都安對視。
“下官趙都安,見過王爺。”趙都安微笑行禮。
對待這位的態度,與靖王大為不同。
淮安王笑起來的時候,像是廟裡的彌勒:
“呵呵,今日不是什麼正式見面,你既與小女相熟,便以晚輩相稱就好。”
趙都安從善如流,改口微笑道:
“王爺說的是,晚輩也沒想到,您除了是大虞朝遠近聞名的大吃家,還有這份手藝。”
好的讚美,須落到實處。
淮安王果然嘴角又擴大了幾分,只聽旁邊的郡主微笑道:
“我父王在家中,便喜烹飪,只是次數不多,這次倒是借了你的光,才能嚐到父王做的魚。”
趙都安受寵若驚。
淮安王卻搖了搖頭,拿起抹布擦了擦手,認真道:
“做魚的手藝,本王不如這大風樓御廚,但好的食材,總是親手處置才安心,大抵一席之菜餚,司廚之功居其六,買辦之功居其四……再說這一物有一物之味,不可混而同之……”
“就如近年來大虞朝內,冬日宴客,慣用火鍋,對客喧騰,已屬可厭;且各菜之味,有一定火候,宜文宜武,宜撤宜添,瞬息難差。今一例以火逼之,其滋味還能好麼?近人用燒酒代炭,以為得計,又不知物經多滾,總能變味……”
趙都安啞然,不想他起了個話題,對方便滔滔不絕,給他講了起來……無怪乎有“吃貨王爺”的綽號。
雖大懂不懂,但也能聽出其對“吃”的確頗有研究。
徐君陵無奈道:“父王,趙使君晚上可是空著肚子呢。”
淮安王哈哈一笑,道:“卻是本王囉嗦了,來人吶,拿去烹熟,傳後廚上菜。”
當即有婢女上前,端起大青魚下了樓。
更有人合力撤去長案。
淮安王解下圍裙,做了個手勢,趙都安當即跟上去,與這對父女坐在了旁邊準備好的八仙桌旁。
他與徐安正對面,郡主作陪在二人身側。
伴隨腳步聲接踵而至,那些婢女紛紛從樓下送上菜餚來,眨眼功夫,一樣樣擺盤精美,色香味俱佳的菜餚便擺滿了桌子一圈。
只留下中間空了一大塊,儼然是給那條仍在烹飪的鮮魚預留的。
趙都安掃了眼,發現桌上菜餚以“河鮮”為主,其餘為輔,其中圍了一圈的八隻河鮮盤子最為醒目。
他視線又朝旁側窗子望去,這會窗子微微敞開,隱約可以看到遠處似有連綿的燈火,似是畫舫樓船上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