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年輕人,就是性子急……儒雅清俊的大青衣笑了笑。

只聽陳紅道:“太倉一案,已然告破,那縣令王楚生已緝拿歸案,只是事情發生了些許變故,牽連出一些人。”

“誰?”袁立似並不意外。

“臨封布政使高廉。”陳紅吐出這個名字。

袁立臉上笑容緩緩僵住,似在消化這個訊息,他表情嚴肅起來:

“當真是……他?沒查錯?”

陳紅道:“那縣令親口指控,並有證據……”

他飛快,將早打好腹稿的過程說了一遍。

袁立聽完,不禁站起身,在房間中來回踱步,輕吐一口氣,呢喃道:

“怎麼會是他……唉。”

他頭疼地嘆了口氣,平靜了沒多久的朝堂,又要掀起風浪了。

……

相國府。

一輛馬車急匆匆停在門口,高鼻樑,約莫四十歲模樣的“小閣老”不等車停穩,就跳了下來。

不理會府內家丁行禮,徑直急匆匆朝後院奔。

口中喊著:“父親!父親!”

卻撲了個空。

“應龍?老爺在小睡,你莫要喊。”一名貌美的婦人走了出來,乃是李彥輔的妾室。

這會擺著手,試圖勸阻。

“出事了,我去見父親!”李應龍神態焦躁,臉上縈繞一股戾氣,一把推開美妾,朝臥房去。

俄頃,大手砰砰拍門,等到房間中傳來一聲進。

李應龍才推開門,只見秋日午時的臥房內。

大虞相國李彥輔正倚靠在羅漢床上。

鬢如反蝟皮,眉如紫石稜,凌亂毛躁的鬍鬚與兩側鬢角連成一片。

披著一件暗紅色鬆垮外袍,上懸白色玉石釦子。

此刻緩緩坐起,單手撐著床榻,眼神鋒利如鷹。

“父親……”李應龍給老相國目光盯著,沒來由打了個哆嗦。

李彥輔臉上沒有表情,聲音略顯急促地說:

“可是那趙都安回來了。”

李應龍一怔,難掩詫異:“父親已經知道了?”

“猜到了。”李彥輔緩緩坐直身體,李應龍忙小心翼翼過去攙扶。

“說說吧,結果如何。”李彥輔蒼老的聲音這會反而慢吞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