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計劃,此刻來彙報的,應是火器局衙門的人,但海棠親自跑回來,說的這般詳細。

意味著,突襲火器局的,只怕是真的“反賊”。

扮演“反賊”的他們反而晚了一步……

“豈有此理!”

兵部尚書臉色鐵青,拍案怒道:

“好大的膽子,好大的膽子!做出此事的,必是反賊逆黨無疑!”

另一名樞密院武官也痛心疾首,更多的是怒不可遏:

“他們怎麼敢?在這個時候……”

他說了一半,自己卡住了。

所有人也都反應過來。

是啊,正因為沒有人敢想到,反賊會在這個節骨眼動手,做出違反常理的大膽舉動。

所以……才給了對方機會。

一時間,眾將領臉色都變得無比難看。

“火器……我的火器啊……”

喝得醉醺醺的陳貴後知後覺,哀嚎一聲,發出淒厲慘叫。

薛神策更是又驚又怒。

時隔數月,再次被盜!

兩次都發生在他這個樞密使眼皮子底下。

尤其,這次慶功會還是他召開的……

薛神策只覺一張臉火辣辣疼痛。

他扭頭看向女帝,只見徐貞觀貴氣逼人的面龐上覆了一層厚厚的“寒霜”。

鳳眸中閃爍凜冽寒光,彷彿有無數刀劍,鋒利迫人。

“陛下,臣失職,令賊人竊國重器,懇請陛下准許,末將帶兵前往搜捕!必將賊人捉拿歸案!”

身材魁梧如熊的石猛邁步走出,單膝跪地,震聲喊道。

脊背卻已被冷汗打溼。

此番出事,他這個指揮使難辭其咎,石猛急於立功表現。

一語驚醒夢中人。

霎時間,五軍營,三千營,金吾衛,羽林衛……一名名禁軍指揮使紛紛邁步而出,請令出戰。

哪怕薛神策也開口,懇求准許他親自出手搜尋。

徐貞觀面色鐵青,望著一群請戰的將領,目光卻壓根沒理會他們,而是穿過人群,看向了趙都安:

“趙卿,你以為該如何?”

這一刻,哪怕是徐貞觀自己,也有騰空而起,前往搜尋的衝動。

然而趙都安的下一句話,卻令整個廳堂鴉雀無聲:

“臣以為,當務之急,該立即封鎖宴會廳,此地,任何將領,都不許邁出廳中一步!”

趙都安嘴角咧開,不是在笑,而是透出一股殺氣騰騰的意味,好似盯著獵物的老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