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看向堂上的周丞,卻見這位九卿之一,託孤大臣同樣愣住了。

腦海裡,只有“不可能”三個字。

自己當日明明戴著戒指,為何……

當他瞥見一副“與我無關”模樣的金簡時,猛地醒悟。

是了,法器能防一般的窺探,但倘若偷窺記錄的,是老天師的親傳弟子呢?

那沒有察覺,也便說得通了。

他眼前一黑,幾乎失態。

而身旁的袁立和刑部尚書,看向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很是憐憫。

陪審席上。

馬閻冷峻的臉上浮現笑容。

孫蓮英一副睡著的樣子,早已知道內情的他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那群證人也都臉色煞白,尤其是王山,腿一軟,跌倒在地,面無血色,得意之色蕩然無存!

堂外,梨花堂眾人難掩喜色。

“我就說,大人絕對是清白的!”

錢可柔一張圓臉紅紅的,那是激動所致。

“大人他……怪不得,當日帶咱們去抓人時,一點不急,還讓咱們先吃飯。”侯人猛後知後覺。

“理應如此,我就說大人被抓走那天,平靜的異常。”

沈倦嘖嘖稱奇,“原來早有安排。”

鄭老頭笑呵呵,一身輕鬆。

而周圍的旁觀的人群,更是沸反盈天。

沒人想到,趙都安拿出的“證據”竟然是這個。

他沒有去解釋蘇紅玉之死。

沒有去應對,那精心編織的一條條罪證。

他的應對很簡單,就像一把刀子,割破迷霧,直指核心。

這份攝錄一出,只畫中王山的話,就足以推翻這起案子的指控。

而周丞話裡話外,若有所指的“暗示”,則將他這位主審官推上了風口浪尖。

“竟然如此……趙緝司對陛下忠心可鑑……令人欽佩!”

“這王山,還有這群所謂證人,當真十足刁民,竟紅口白牙,汙衊趙使君!”

“周廷尉竟早已見過王山……這……”

議論紛紛,風向也立即扭轉。

只此一條證據,趙都安今日便倒不了,非但如此,甚至很可能聖眷會更濃。

一句“心中唯有聖人,天地可鑑”誰頂得住?

不過,話說回來,舔到這種程度,美人送到身上都不碰,多少有點……眾人既欽佩又鄙夷。

覺得趙都安屬實有點大病……

“周大人,這個,你如何解釋?”高堂上,袁立似笑非笑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