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缺乏門檻的暴利生意……

“罷了,之後再說。”

趙都安今日還要去皇宮,等朝會結束後的第一手訊息。

以此確定夏江侯與雲陽公主的下場。

馬閻雖說不用他勞神,但趙都安不親眼看下,總歸不放心。

三兩下填飽肚子,趙都安丟下句“吃完了”,便穿戴整齊,拎起佩刀朝外走。

走至垂花門,略作猶豫,他轉身朝廂房走去。

……

……

趙盼兒的閨房在西廂。

一夜過去,房間中積蓄了陣陣悶熱。

窗子已敞開,東方魚肚白混著清新的空氣,吹散屋中濁熱。

“嘩啦——”

屋內,趙盼站在洗漱架前,從洗臉盆中捧起水花,將臉龐打溼。

完美繼承了母親顏值的少女瓜子臉上,小刷子般的睫毛抖動,水珠循著白皙的脖頸滾落。

因尚未打理,而略顯凌亂蓬鬆的烏黑頭髮,為其增添了少許慵懶。

少女略顯單薄的身段,只裹著白色的小衣,這會卻透出一股虛弱來。

“呼。”

趙盼擦乾臉龐,單手捂著小腹,走到窗邊顰起眉頭。

視線朝前院望去,心想這時候母親與那人應該在吃飯吧。

她不太想去,不只是因為身子不適。

也因為,每次一家三口在一張桌子吃飯,母親總是殷勤地照顧她那個“兄長”。

好像襯的她才是外人。

趙盼當然理解,母親這樣做的用意。

畢竟,就如趙都安說的那樣,她和母親吃的,穿的,用的……都來自於對方。

包括能安安穩穩地生活,而不遭受外界的惡意,都仰賴與他。

那麼,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誰呢?

可心中那股酸澀和委屈,卻又揮之不去。

少女模糊的記憶裡,還記得當初自己與母親剛來趙家時。

那個“兄長”雖也板著臉,但其實並不壞。

那時她還小,並不懂得太多,許是出於本能,很喜歡找生的漂亮的兄長玩耍。

對方雖總是一臉不耐煩,但趙盼樂此不疲,哪怕一次次被趕回來,但小孩子忘性大,很快就又樂顛顛去跑過去了。

某次趙父命令趙都安領著她出去買糕點,趙都安嫌她煩,便將她獨自丟在路旁。

小小的趙盼茫然地蹲在原地,也不敢走,眼巴巴等兄長回來,卻只引來一群乞兒,來搶她身上的長命鎖,她不給,便拳腳相向。

趙盼猶自記得,那時買了糕點回來的趙都安如瘋狗撲入人群,頂著亂棍將她解救出來,臉上被打的烏青小一個月才好。

那一刻,趙盼覺得有個兄長真好。

但那也是僅存的美好記憶,之後,隨著趙都安進入叛逆期,兄妹關係愈發冷淡,等其搬出去住,便好似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