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趙都安自己,也可避免因下屬是逆黨,而引來的一系列麻煩。

朱逵用自己的命,換來了所有人更好的結果。

一個區區底層小吏,連官都不是的存在,也壓根不會有什麼大人物關注,揪著他的死因不放。

看似一切都很好。

但……

“為什麼有些傷感呢?”

趙都安不明白,分明兩人也沒什麼情分可言,對方甚至也算間接害過他。

聖母心氾濫?

趙都安覺得不是,更像某種兔死狐悲。

世如囚籠,他與朱逵皆乃籠中困獸,力量不夠,命運便只能操於他人之手。

“還是得上牌桌啊。”趙都安嘆息一聲。

很想掏出小本本,在“莊孝成”三個字上多描一筆。

這時,遠處府衙的官差聽到動靜,蜂擁而來,見河中屍體後也是大吃一驚。

趙都安收拾心情,走上前去,取出緝司腰牌,晃了晃:

“本官查案至此,卻見關鍵人身死,你等可見兇手去往何處?”

一群府衙官差戰戰兢兢,忙束手行禮,結巴道:

“小的見過緝司大人,我們也是聽到動靜,才剛過來,未曾目睹兇手。”

趙都安沉著臉,說道:

“爾等分出一隊人,去河中將屍體打撈上來,送往詔衙梨花堂。

另一隊人,沿河搜查,船上殺人,只怕兇手遁入水中逃走了。”

府衙官差不敢抗命,立即應聲而行。

……

不多時,趙都安返回鐵家,只見梨花堂眾人齊聚,望眼欲穿。

見他歸來,侯人猛起身迎接:

“大人,方才督公來了,見你不在,便先回衙門了,交待我們轉告您一聲,石榴堂,桃花堂兩名緝司都已被捕,會押入詔獄,督公自己會坐鎮看押。”

抓到了?趙都安並不意外。

“大人,我們接下來也回衙門嗎?”錢可柔問:

“鐵家可疑的東西都封存起來了,人也都抓了,準備一起帶回去慢慢查。”

趙都安抬頭,望了眼天色,已臨近正午。

他擦了下額頭汗水,說道:

“你們回去吧,給我留一匹馬即可。”

四人疑惑:“大人您是要……”

趙都安吐了口氣,挑眉道:

“督公都說要坐鎮不離開,其餘緝司抓的抓,禁足的禁足,那入宮向陛下彙報案情的事,也只能由本官勉為其難肩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