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奇怪,昨日被趙都安鞭打時,的確全身刺痛難忍,回房塗抹傷藥後,也是渾身無力。

可一覺過後,趙盼意外發現,疼痛大為緩解,而身子更輕盈舒泰。

就彷彿,被那一頓竹竿鞭打,打通了任督二脈。

她從未感覺,身子這般輕快。

“娘,我懷疑,我習武有成了!”趙盼神秘兮兮,略顯激動地說:

“話本故事裡不是都說,武夫與人大戰,受傷後突破境界。”

她當然不會想到,身子的舒坦,是那個從小欺負她們母女的“中山狼”的手筆。

只以為,是自己偷偷習武,有所成就。

“胡說什麼!”

尤金花對女兒習武並不贊同。

何況這次又引來繼子毒打,這會瞥到桌上的“秘籍”便生氣,作勢要撕掉。

引得趙盼急忙搶奪,將書冊抱在胸前,倔強道:

“娘,男人最是靠不住的,女兒要習武,等變得厲害,下次再遇到有人破門,欺負你,我就殺了他!”

她那一日用匕首戳稻草人,是被張昌吉闖門的事刺激到了。

尤金花又氣又感動:

“可哪有女兒家習武的,若有外人來,還有你大哥……”

“他?”趙盼冷笑,“他不與外人合夥欺辱我們,便燒了高香了。”

尤金花語塞。

畢竟繼子昨日才毒打女兒。

這時沉默下來,紅著眼眶,安靜無聲地給她塗傷藥。

因沒錢,也買不起好的傷藥,尤金花只能一遍遍厚塗。

同時盤算著,將自己壓箱底的最後一點首飾拿出來,去典當鋪換了銀子,給女兒買武夫專用的傷藥。

恩,若能賣出多餘的錢,還可以給趙盼買匹過得去的綢緞,做一身新裙子。

女兒家正是出落的芙蓉般的年紀,怎麼能一件好衣裳沒有?

至於她……怎麼樣都能過。

房間內。

母女沉默中,時間靜謐流淌。

忽然間,外頭傳來嘈雜喧聲,似乎門外有大群人要進來。

“發生何事?”

尤金花與趙盼緊張起來,生怕又是趙都安的仇人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