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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完劇本沒？”

燕款推開門，李眺正好合上劇本，“結束了。”

晏朝生扶正眼鏡，正了正衣領，從椅子上站起來。

站得格外端正。

燕款莫名其妙有些不順眼。

一見我就這麼端正古板，好像我是外人似的。

燕款：“走吧，該走戲了。”

他等著晏朝生從旁邊過去，裝作不經意地插進兩人中間，隔開晏朝生和李眺。

李眺皺了皺好看的兩條眉毛：“燕導今天怎麼莫名其妙的。”

燕款：“我走路慢。”

……

順完臺詞後，走戲就快得多了。

今天晏朝生要拍的是一段煽情戲，系統已經提前提示過，這段戲需要對角色深度的理解與共情，並在最大限度內發揮角色的主體性。

晏朝生沒有睡覺，將臺詞又重新溫習了一遍，並根據劇本梗概重新梳理了劇情細節。

這場戲的場景在湖邊，中年無賴趙二成與少年趙二成達成和解，中年趙二成在湖邊逐漸消失，而少年趙二成也作出了改變，重新走向新的未來。

劇組租下了這片湖，本來這片湖泊可以用綠幕代替，就像前面的沼澤一樣，但燕款不同意。

按他的話來說就是：你糊弄觀眾，以為觀眾看不出來，實際上觀眾聰明得很，誰用心，誰勝利。

所以在盡可能的情況下，他堅持實景拍攝。

因為路途遙遠，而服裝組，化妝組人員太多，所以這場戲的工作人員一簡再簡。

攝影人員包了三輛車，服裝在片場直接換好，至於妝容——

燕款湊近看著晏朝生的臉：“這場戲你不用化妝了，臉夠用。”

“至於你——”，燕款看向李眺：“你也夠用，只是四十歲了，該保養保養了。”

李眺一臉黑線：“我滿打滿算今年也不過三十五，怎麼就被傳成四十歲了，四捨五入這麼厲害嗎？”

晏朝生與李眺站在路邊。

“你好哈……”李眺靦腆微笑。

“你好。”

一陣難言的沉默。

“你昨天演的戲，是不錯。”李眺說。

“謝謝。”晏朝生說完後又看向前方。

他們都在等燕款的車。

李眺混跡娛樂圈多年，見慣了不少老油條，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藝人也見慣不驚，可無論是哪個藝人，當別人誇贊自己時，都會十分熟練而熱情地反誇回去。

好像這個時代內生活的系統npc一樣，隨時觸發相似對話。

晏朝生卻不是這樣。

晏朝生好像沒有這個設定一樣，別人誇他時，他不會反誇回去，而是一臉禮貌地接受，好像自己受到誇贊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李眺對晏朝生更好奇了。

他第一次見晏朝生時，刻意塑造了自己尖刻的打量眼神，無他，只是瞧不起吃幹飯的演員。

不過一個晚上，他的眼神就發生了變化，變得柔和而平靜，還有一絲老藝術家的矜持。

仍是打量，但打量得更為隱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