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來,又踹了一腳燕款,燕款拉過單拐一棍子夯上去,俞林一把攥住,兩人對峙,俞林的白牙上流著血絲,咬牙切齒地對燕款笑道:“燕款,我不介意像以前搞臭晏朝生的名聲那樣搞臭你的,你——”

他還要說什麼,應盈已經帶著兩個醫護人員到身邊,將兩人拉開。

俞林:“這個人腦子有病,無緣無故打人。”

應盈臉色如冰,失控喊道:“晏朝生腦子抽筋,現在你的腦子也壞了,燕款!不過是輸了一次面試,他就失蹤了一個月,現在你還要因為這件事懲罰俞林,他做錯了什麼?他不過是得到了這個角色!你們能不能放過他!”

燕款哈哈大笑起來,“他是這麼和你說的嗎?”他滿嘴是血,重新從地上站起來,朝應盈走近,語氣挑釁:“你聽著,應小姐,我覺得你應該重新認識一下您的丈夫了,馴服不了的狗會成為災星的。”

“我不容許你這麼汙衊他!”應盈大聲說,但聲音越大,她心裡卻越沒底氣,聲音逐漸變低:“他是個很好的人,真的,一開始很好的。”

“我們不用管他。”俞林拉過應盈的手,看向燕款的眼神像在看可憐蟲。

他摟著應盈的肩往電梯走去,忽然回頭看了一眼病房,病房上的燈光還在亮著,他的視線在燕款和病房間過了幾遍,嘴角嘲諷,眼睛帶著笑意。

燕款重新坐回椅子上,陳招才剛買完咖啡上來,一見到臉上的血跡,他嚇了一跳,問:“你做了什麼?”

“打了俞林一頓。”

陳招不信:“是互毆吧。”

燕款沉默著接過咖啡,說:“那家夥是個有野心的蠢貨,瞧不起所有人。”

陳招坐在他身旁,低頭看著咖啡上的標簽,腳尖不斷輕踏著地面,忽然抬起臉問:“你說少爺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不知道,問當然希望就現在。”燕款苦笑著和陳招碰了下杯子,猛飲一口,咖啡的香氣滑膩,順著喉管進入胃部,他感到自己慢慢清醒過來。

“我問你,”燕款看向陳招,“晏朝生以前……真的有那麼差嗎?”

陳招搖搖頭:“在工作上確實,暴躁,不敬業,偶爾脾氣上來了喜歡拋下工作到處跑,喝酒參加派對。”

燕款:“不不不……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那個人,他到底怎麼樣。”

陳招笑道:“怎麼忽然開始憶往昔了?少爺以前……是一個很單純的人。”

陳招低頭:“那時候他的腦子沒有現在這麼少,做啥都是一根筋,也很容易被別人帶著跑,比如他以前那幫狐朋狗友,聰明倒是真聰明,只是從不用在正地上,一時興起進娛樂圈就要死要活地進了,任性得很。”

“這樣啊……”燕款低頭沉思,“他以前到底是怎麼惹到俞林的?據我所知,他那段時間沒鬧出什麼別的事情,怎麼就和俞林莫名其妙打了一架,被踢出了劇組?”

陳招歪頭看向燕款,疑惑地說:“你怎麼也問起這個了?”

“也?”燕款問:“晏朝生也問過?”

陳招:“之前晏朝生託我幫忙查一下這件事,後來因為事情耽擱了,再加上那個導演跑英國去了還沒回來,所以一直沒解決。”

我不介意像以前搞臭晏朝生的名聲那樣搞臭你的——

他腦中一直回蕩著這句話。

那個“晏朝生”已經穿越去了晏朝生的世界,會把他的國家治理得怎麼樣,燕款無法預料。

但晏朝生來到了他身邊,天啊,幸好他來到了他身邊。燕款對天感嘆。

他恨那個系統,那系統讓晏朝生不自由,永遠像埋在晏朝生生命中的一顆炸彈,不止何時會再次爆發,如果晏朝生回到那個世界會更快樂,那燕款是願意的,願意讓晏朝生離開,當然,最好帶上自己。

謊言一直矇蔽了自己的眼睛。燕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