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大戰，嗨呀！（李小龍狀）(第3/3頁)

晏朝生：“那是你們的公司，不是我的。”

房間裡開著燈，寬大的窗戶前晏父的身影模糊。

晏父看著窗戶上自己的身影，這副已經開始衰老的身體仍然穿著昂貴的西裝，卻一點當初闖蕩世界的勇氣都沒了，他每天縮在房間回憶往昔，感受著身體裡的精氣神一點點流失。

如今小兒子要創業，他竟然也大驚小怪的了，像個迂腐的封建老家長。

也許晏朝生的公司，能為正在向新科技轉型的公司提供更多的助力，注入新活力。

就他近來的觀察來看，晏朝生不是個蠢人，甚至相當聰明，他想要什麼，就使勁渾身解數去得到。

“好。”晏父走到晏朝生面前，“我會給你開公司最大的助力，你要開什麼公司，我不管，你是聰明人，我只有一個要求。”

晏朝生抬頭看著他，眼神冰冷。

晏父：“必須盈利。”

“那當然。”晏朝生微笑。這感覺，不像是父子，像是兩個商人在交易，從見晏父第一面開始，他就有這種感覺。

……

晏父晏母沒有吃蛋糕，簡單道別後就離開了，臨走時，兩人留下了生日禮物，晏朝生讓陳招幫忙收起來放到櫃子裡，連看也沒看一眼。

燕款見晏朝生臉色不好，試探著問：“怎麼了？”

“沒什麼。”晏朝生不太想談話。

沒意思，太沒意思了。晏朝生想，都是交易，什麼晏家，什麼公司，都假得很，真情浮在表面上，比肥皂泡都脆弱，像從前自己所生活的世界一樣，父王提防自己惦記他的皇位，時時出言點撥他，父子兩人最和平的時候，竟是在五歲前。

燕款和陳招將自己的生日禮物遞給晏朝生，晏朝生興致缺缺，簡單道謝後也收在櫃子中。

天色已經全黑了，晏朝生想起門外還有一箱東西沒拿進來。

燕款兩人幫忙將東西拖進來，紙箱子上濺了幾滴雨水，燕款從抽屜裡拿出美工刀將膠布劃開，一件一件拿出來給晏朝生展示。

兩人擠眉弄眼，像兩個帶貨主播，陳招還將小件糖果放在豎著的手掌前，讓晏朝生看清楚。

多是些德國的點心，十幾包真空包裝的食物，幾瓶酒莊的酒，瓶口用銀箔包著，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塑膠袋，袋子極長，有一部分是透明的，燕款歪著頭看了一會，仰起臉笑了：“不是說德國來的嗎？怎麼把法棍也寄來了。”

“可惡的法棍！”陳招抄起一根，“少爺，請讓我來解決它！”

晏朝生撇撇嘴：“隨便嘍。”

燕款和陳招將兩根法棍抽出來，兩人各拿一根，下身半蹲，神情莊嚴，像握了兩把鋒銳的寶劍。

“嗨呀——”燕款出擊。這一下勢如破竹，馬上要攻破敵方陣地！

不好！陳招展開反攻：“看我的！”一根法棍舞得虎虎生風。

兩根法棍空中相碰，幾乎要擦出火花！你來我擋，橫挑斜掠。

兩人打得難解難分，晏朝生在旁邊偷偷笑了。

兩人打了好一會才停下，氣喘籲籲靠著椅子咬麵包，燕款邊咬麵包邊喝水，還是被噎得半死。

他仰頭喝水的時候，在玻璃杯裡晃動的水光中，瞥見了晏朝生的笑容，那笑容一閃即逝不好捕捉，但燕款正正好好就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