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進監獄的事,生孩子的事我怎麼幫你藏,你那麼多的髒事爛事,我連說都覺得髒了我的嘴!你的事情已經開始影響公司的股票了,最近幾個新的合作也危險,我告訴你,若是你影響了公司的運作,我大可以不認你這個兒子,我大可以在外面再找一個,有的是人想當我的兒子!”

趙梁曹面色灰敗,頭似乎要垂進地土裡去,他嘴唇動了動:“爸。”兩腿承受不住地一彎,跪了下去。

“別叫我爸,我不是你爸!我寵你寵得太過了!”

男人的聲音雄渾,像敲擊的鑼鼓,他居高臨下看著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發表了最終審判:“你去澳洲待十年,我把公司交給老二繼承,沒我準許,你十年內不許再回來了。”

趙梁曹頭埋在地上,竟嗚嗚地哭了起來,男子露出嫌惡的表情,使眼色示意保鏢將他拉走。

趙梁曹頹廢地垂著肩,幾乎是被保鏢拖走的。

飛機飛上漆黑的天空的同時,澄清與道歉信在網路發布,盡管公司盡全力掩蓋了趙梁曹做過的事情,但僅憑漏出的一小部分,就足以扭轉人們的認知,重新站在晏朝生這一邊。

……

短短一夜,幾瓶酒,風評竟迅速扭轉,幾乎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

燕款想起了李眺說的話,他說晏朝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是的,他不簡單,他很聰明,也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緒。

燕款琢磨不透,他覺得晏朝生就像一汪水,可以溫柔如溪水靜靜流淌,可以尖銳如冰刃穿刺血肉。

戲已經拍完,片子送剪,也許他以後再也沒有和晏朝生合作的機會了。

綜藝節目要開拍了,他提前與晏朝生兩人約好,幾人一起上節目為電影作宣傳,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兩人的合作了,不對,是三個人的。還有李眺。

燕款從車子上下來,他剛剛才和陳招通完電話,正在往家裡走。

手機上彈出一條訊息,他點開檢視,是陳招,他發了個哭臉,說:“抱歉燕導,少爺出了點事,明天的節目上不成了。”

燕款霎時停住腳步,回了一句:“怎麼回事?”

“少爺胃病犯了。住院休養幾天”陳招發了一條語音。

他沒說在哪個醫院,燕款也不方便多問,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那你告訴他多注意休養。”

陳招沒再回複,看來那邊比較忙碌。

燕款今日的心情大起大落,心跳如擂鼓,他心不在焉地回了家,又給李眺打了個電話:“晏朝生生病了。”

李眺笑著說:“真的假的,你別蒙我,他這邊網上的事情剛解決。”

燕款神色凝重:“騙你我是狗。”

李眺哼了一句,笑罵道:“你不就屬狗的嗎?再說,你這句話都說爛了,每次都是假的,我看你是當狗當上癮了。”

燕款:“他明天不去錄制了。”

李眺聲音頓時嚴肅:“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

……

“讓我們歡迎燕導和李眺來到我們的現場!”

掌聲雷動,下面粉絲舉著燈牌,高興地晃動,主持人拿著話筒,語氣不無遺憾:“因為身體原因,原定參加錄制的朝生沒來到現場,現在正在醫院進行簡單的治療,他的經紀人為我們錄了一段vedio給來到現場的粉絲朋友……”

李眺和燕款兩人同時抬起頭,看向大屏,大屏卡頓了一秒鐘,晏朝生的臉出現在螢幕上。

他穿了一件病號服躺在病床上,後面是潔白的牆壁,臉色蒼白如紙,像憔悴而漂亮的紙人。

他抬起手臂,可以看見他手腕上淡青色的血管和流暢的指節,手背上用白色的醫用膠布固定著針管。

招了招手,他笑著說:“觀眾朋友們,大家好,很遺憾不能參與節目的錄制,我……”

全場觀眾都安靜下來,只能聽到機器的運作聲和周圍人的呼吸聲,他們都在看著螢幕。

燕款也在看著螢幕,螢幕上晏朝生的臉美得驚人,他幾乎忘了呼吸。

影片很快便結束了,燕款收回目光,整個人都有點心不在焉。

李眺走向主持人,燕款悄悄窺視著他的後背。

剛才他可是一下眼睛都沒眨啊。燕款想。這可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