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啊！(第3/3頁)

晏朝生沉默片刻，說：“都扔了吧。”

吃完飯，晏朝生起身穿上大衣，剛七點，天氣並不寒冷，他開啟門時還覺得有些暖和。

身後保姆問：“少爺，你要出門做什麼？”

晏朝生側過臉：“沒花了，我去買一點。”

“這種事我們來做就好了。”

晏朝生：“不用了，今天的我想自己買。”

還是老樣子，他戴上口罩和帽子，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去了家附近的一家商場，商場裡的花店花的種類偏少，他有些不滿意。

在手機上搗鼓半天，他終於打來了一輛計程車，經過短暫的犯惡心後，他來到了全市最大的連鎖花店。

花店二十四小時營業，現在還在開著，但因為時間接近晚上九點，人們大多在吃飯，逛花店的人很少。

他走進花店，花藝師走上來：“您好，想要選購什麼花束？方便說一下是送給誰的嗎？”

晏朝生微笑，眼睛彎彎，口罩後的聲音甕聲甕氣：“沒有，自己買著放在家裡的。”

“好，那這邊為您推薦花香偏清新淡雅的品種，我們這邊新進了幾株國外的……”

晏朝生輕柔打斷：“不是，我有花束的原型，你照著給我做一束就好了，最好能讓花保持久一點。”

花藝師一愣，還沒聽過這種需求，她試探著說：“好……好吧，那我試著做一做，先來選購臺這邊將花的種類和大致構圖與助理溝通一下，我去花房準備花材。”

晏朝生去選購臺，小助理看著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電腦還在玩遊戲，一見他過來慌忙站起身。

他對她大致講了講，當講到顏色時，小助理神色猶疑，一遍又一遍確認：“您確定要這個顏色嗎？您確定要這個搭配嗎？”

晏朝生回想起燕款的那束花，確實是醜得出奇。

“就要這個搭配。”晏朝生說。

小助理面目扭曲地艱難奉承客人：“這……大俗即大雅，大俗即大雅嘛。”

小助理聯系花藝師溝通了花朵，花藝師又確認了幾遍，直到晏朝生親自在電話前和他溝通，說自己沒記錯時，花藝師才終於放心。

小助理看著大致設計出的花束雛形，笑著說：“真是奇了，之前有個客人和你這個花束差不多。”

晏朝生微笑：“他也是挑的這個樣子？”

小助理：“他的比你的這個還更醜……不是……是更特別一點，他掏了高價跑去後面花房挑了好長時間的花，又自己剪裁，包紮，我們都以為他是行家，結果他折騰了幾個小時出來，就折騰出一個很醜……不……很特別的作品，自己還特別驕傲。”

“不過他長得還挺帥的，戴個大墨鏡，有點像一個演員，我看過他好幾部電影來著，叫什麼名字倒是忘了。”

小助理嘴上聊著，手卻不停，時不時低下頭瞅一眼電腦，用滑鼠點來點去，螢幕上是一大片由畫素小點構成的農場，她控制的小人正在與附近的鄰居打招呼，送禮物。

晏朝生挺感興趣，也跟著站在旁邊看了一會，直到花束遞到他手中。

晏朝生要走，花藝師欲言又止，喊住晏朝生。

晏朝生不解：“怎麼了？”

花藝師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個……這個……您把它放在家裡，要是朋友問起來，您可一定要說是您自己紮的啊。”

晏朝生有意逗她一下：“你是怕這束花不好看，壞了你們的名聲？”

花藝師忙擺手：“沒有，沒有……這個您的品味當然是最好的……您是上帝嘛，上帝就喜歡這些豔麗的花花草草……”

晏朝生笑了，揮揮手裡的花束：“你放心，我會跟別人解釋的。”

“另外，這束花確實挺醜。”晏朝生眯起眼睛，看著花藝師一臉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