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朝生怎麼一下子這麼正經了?

路並不遠,他們很快開車到了一家酒吧。

酒吧半夜才開始熱鬧,他們進去找到包間,還沒推開門就聽見裡面的吵嚷聲。

柳崇幫晏朝生推開門,兩隻手比了個誇張的手勢:“看!我把朝生哥薅來了!”

包間裡除了柳崇,晏朝生兩人,還剩下四個人,四人齊齊向門口往來,一個剃著寸頭的男人站起身,大力拍了拍晏朝生的肩:

“朝生,你都多久沒喝酒了?出來耍耍,今天晚上不醉不歸,啊?”

晏朝生剛想拒絕,就被另一個瘦子拽到沙發上,手上遞了杯酒:“喝!哥們罰你喝一杯!”

晏朝生手握著酒杯,酒杯裡加了半杯威士忌,加了塊圓冰,玻璃杯表面霧濛濛的。

旁邊兩個人開始起鬨:“喝!喝!喝!”

氛圍熱烈,連柳崇也跟著湊起熱鬧來。晏朝生看看周圍起鬨的幾人,手中的杯子越來越冷。

晏朝生抿了一口,說:“我不能待太久,明早還有事情要忙。”

寸頭臉色驟變:“朝生,你有什麼忙的?我們兄弟幾個出來聚個餐,你想著你工作幹嘛?去晚幾個小時有什麼重要的?他們還能不等你?”

他將晏朝生手中的酒加滿:“喝!不喝不是兄弟!”

原主之所以會變成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跋扈性格,與這幫起鬨的狐朋狗友脫不了幹系。

據系統介紹,晏朝生多次誤工,都是因為和他們喝酒,唱k導致,每當晏朝生想要正經做些事,這些人總會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並用吹捧讓晏朝生越來越狂妄自大,以至於在娛樂圈的人緣越來越差。

一個人的改變之所以困難,是因為難以脫離他所生活的環境。

而這幫不務正業的朋友,就是晏朝生一直脫離不了的環境。

原主現在脫離了這個環境,會變成什麼樣他不得而知,可如果晏朝生沉溺於這幾人制造的假象中,只怕不但任務完成不了,連自己也要死在這裡。

晏朝生放下杯子:“我不喝。”

“不喝,為什麼?”寸頭男子表情一愣,柳崇看晏朝生表情不對,急忙上前攔住寸頭男子:“老趙,老趙,朝生不想喝就不喝,聊聊天也成啊,回頭咱們再聚,再大喝他一頓!”

晏朝生站起身,衣角垂下膝蓋,整個人溫和而舒展,語氣不容置疑:“我以後,不會再陪你們做這些事了。”

柳崇也愣住了,上前拉晏朝生:“哥你沒毛病吧,這是怎麼了這是?”

寸頭男怒極反笑:“行啊晏朝生,你混了幾天娛樂圈,我們你都顧不上了,你以為你是什麼好貨?我告訴你,你別不自量力了,我們幾個願意陪你玩是可憐你,就你現在啊——什麼都沒混出來!”

寸頭男掙開柳崇的手,站得離晏朝生極近,厚嘴唇上翻,語氣不屑:“你能混出什麼名堂?啊?啊?啊?!”

哐當!

空氣凝滯了。

玻璃碎片四濺,空氣中彌漫著威士忌的味道,晏朝生剛剛抄起一瓶酒,砸破了男人的腦袋!

“我說,”晏朝生重複一遍,“我不喝,你聽明白了嗎?”

“你特麼!”男子捂著頭頂,血流順著指縫流下,他推開柳崇,掐住晏朝生的脖子!

晏朝生不甘示弱,掄圓了胳膊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男子將他推倒在地,他翻身而起,抄起凳子往男子腿窩砸去,男子跪地側滾,一腳踹向晏朝生的心口,晏朝生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沖上前架住男子的腰,將他推倒在地。

擦了把嘴角的血,晏朝生握緊拳頭,跪在男子身上,一拳一拳往男子臉上砸去。

男子用拳頭回擊他,兩人打得眼睛都花了,晏朝生兩眼血紅,被柳崇抱住腰強行拉開,擋在兩人中間。

晏朝生呼哧呼哧地喘氣,勉力站直身子,身上沾了不少血液與玻璃碎片,他將碎片拍掉,臉上恢複了一貫的淡然,只有筋骨暴起的手還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