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宇勳的臉上閃過錯愕,很快就浮現類似於被扒掉底褲的憤怒,“你調查我?你以為調查我就有用了嗎,你撞了我是事實,我是被害者,無論我的過去是什麼,你作為加害者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樸載赫聽不下去,“當時是我……”

“樸載赫,”陳淮打斷他,“給我倒杯水。”

樸載赫硬生生收回到嘴邊的話,起身去倒水,遞到陳淮手裡。

陳淮只是抿了一口,便接著道:“一個星期前,你在賭場與我的弟弟尹時勳見過面。”

說到這裡,金宇勳突然安靜了,他開始謹慎地看著陳淮,“什麼尹時勳,我壓根不認識。”

陳淮用下巴指了下床上那疊資料,“有照片。”

金宇勳的手開始顫抖,他打算去翻資料,可是他的手上夾著儀器,而那些資料被夾在資料夾裡,很多張,他要翻很久。

最上面的,是他的資料,再往後翻,就是他的母親躺在病床上的照片,滿頭白發,削瘦的身體陷在床裡。

越翻到後面,他的內心就越崩潰。

可陳淮沒給他太多時間,“讓我想想,我的好弟弟給了你什麼好處。”

“工作?女人?金錢?”陳淮頓了下,“還是說,母親治病的機會?”

金宇勳翻資料的手不動了。

“令母現在也在這家醫院吧,可我才是尹氏集團的社長,你覺得我一句話的功夫,能不能把你的母親請出去?”

“不可以!”金宇勳猛地往前傾,像是要去抓陳淮的手,他一旦動起來全身都會疼,青筋根根繃起,顯得絕望,“她年紀大了,經不住了。”

陳淮怡然不動,只是冷漠開口,“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維持你之前的說辭,但是在行車記錄儀和集團金牌律師面前,輸得一敗塗地,除了抹黑我沒有任何好處,你的母親也將被趕出醫院。”

“另一個,將尹時勳要你做的都說出來,我們和解,除了醫療費之外你會獲得一筆還算不錯的補償款,至於你的母親……”

說到這裡,陳淮有意停頓了一瞬,對上金宇勳通紅的眼,看到他心裡防線的搖搖欲墜。

他的母親對他很重要,陳淮心想。

陳淮笑了起來,“我有位長輩的朋友,剛好在你母親所患病症上有著很不錯建樹,不妨去試試?”

說完,陳淮低頭撥弄著腕錶,“耐心有限,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思考。”

秒針剛剛轉過不到三十度,金宇勳有些疲憊的話音傳來,“我說,我都說。”

離開醫院時,為了躲避醫院門口的記者,要去停車場坐車。

陳淮在電梯門口等著,轉頭看了會金宇勳的病房若有所思。

電梯門開了,陳淮走進去,卻伸手攔住了要進門的樸載赫。

樸載赫奇怪地看向陳淮,卻見大少爺神色有幾分糾結過後的無奈,他說:“樸載赫,給金宇勳兩位母子買個果籃吧。安排一下,讓他們住一個病房,不用藏著掖著了。”

樸載赫雖然不理解,但他還是用最短的時間安排完,然後載著陳淮回家。

樸載赫有些好奇,“大少爺,您真的派人拍到了二少爺和金宇勳見面的畫面了嗎?”

可是大少爺怎麼可能會提前預知到這次的事情呢。

陳淮,“沒有。”

樸載赫,“……哦。”

他好想問,那為什麼會有照片,但是又不敢再多問。

系統在陳淮腦海裡替他解答了這個問題,“裡面根本就沒有照片,所以你放了很多相關的重複度高的資料,就是賭他會心裡破防翻不到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