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錦用力閉了下眼,將所有的情緒都壓在心底,轉身進了屋。

方才被冷鋒砍暈的男子已經醒來,揉著脖子,怔怔發呆。冷鋒守在邊上,見蕭言錦進來,點了下頭,“王爺。”

男子一驚,抬起頭,立刻又狂躁起來,一把揪住蕭言錦的衣襟,“你是皇家的人?就是那個狗皇帝要修什麼登高臺,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現在就要你的命……”

冷鋒一把捏住那男人的手,“放肆,不想死的,趕緊松開!”

男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非但不鬆手,反而攥得更緊,眼裡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冷鋒又要一手刀把人砍暈,被蕭言錦制止,盡管脖子勒得有些難受,他卻是一派風輕雲淡的模樣,對男人說,“你不該要我的命,該要狗皇帝的命。”

男人一愣,手不覺鬆了些。

冷鋒說,“這是肅王殿下,不得無禮。”

肅王的名號在民間還有頗有威望的,男人立刻鬆了手,惶然的叫了聲,“肅王殿下。”

蕭言錦把衣襟整理了一番,說,“我和你一樣,與那狗皇帝有殺妻之仇。”

男人微微張大嘴,愣愣的看著他。

蕭言錦,“本王要報仇,人手不夠,你願意加入麼?”

男人猛點頭,“願意願意,只要能報仇,給殿下做牛做馬都願意。”

“跟著本王的都是兄弟,不用做牛做馬。”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祈,祈明。”

蕭言錦拍拍他的肩,“祈明,你以後就跟著本王了。”

祈明立刻跪下給他磕了個頭,“祈明願追隨肅王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言錦拉他起來,“既是跟了本王,一切便要聽本王吩咐,照旗營的規矩辦事,不可擅自妄動。聽明白了麼?”

“是,殿下。”

“這兩日你好生歇著,不日便有差事交與你去辦。另外,本王的身份不可外傳,對你娘也不能說。”

“是,殿下,”祈明點頭,“我都記住了。”

打發走了祈明,冷鋒按捺不住激動,“王爺,您終於想通了。”

蕭言錦嘆了口氣,“燈草不能白死,本王總得為她做點什麼?如若可能,明年燈草的祭日,我要拿蕭言鎮的人頭來祭奠她。”

冷鋒默了一會兒,說,“今年是頭一年,王爺打算在谷中安個空冢,還是去故地祭拜,一直沒有找到燈草姑娘的屍首,也不知道……”

蕭言錦眼眶發紅,胸膛微微起伏,過了一會兒說,“去故地。整整一年了,我得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