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範臣,“……溫公子什麼時候開始信這些了。”

“既無可奈何,也無能為力,總得做點什麼,不能坐以待斃嘛。”

“……”

過了一會兒,溫容說,“如果我沒記錯,將軍府上也在上京城?”

“是。”

“將軍家中還有什麼人?”

“母親和妹妹。”

一聽有妹妹,溫容來了興趣,笑問,“令妹可婚配?”

“未曾,”提起妹妹,沈範臣一臉寵溺,聲音也不覺溫柔了些,“許是出身在武將之家,舍妹不愛紅裝愛武裝,十四歲便隨我在西北駐營,主帥看重她,封了個副職,我回京的時候,她還在駐營,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你被收押,府上定是大亂,令妹說不定早已回京,想辦法營救將軍。”

“我關在這裡,家眷不可探視,如同與世隔絕,外頭的事情,若非公子相告,我半點也不知情。”

溫容壓低了聲音,“當務之急,是要有一個熟知軍務的人,將各地旗營的情況收羅起來,日後真要圖大業,也好有的放矢。”

沈範臣心一跳,倒也不是不信溫容,只是涉及到旗營軍務,他不得不防,當下便用一種無奈的語氣道,“溫公子說的有道理,只是那人不但要熟知軍務,還得睿智,冷靜,機警,擔得起事,這樣的人可不好找。”

“我看令妹就可以,”溫容說,“令妹熟知軍務,肅王既看重她,還封了副職,想必是擔得起事的。”

沈範臣,“……”

“將軍家眷不可探視,可讓我的人與令妹接頭,摸清各大駐營如今的情況。”

沈範臣猶豫著沒說話,溫容曾是皇帝最親近的人,待他也不薄,如今雖下了大獄,但此舉是將蕭王與他的親信全部公之於眾,還是有些冒險。

“將軍不信我。”溫容無奈的笑了笑,“不過事關重大,謹慎一些也好。將軍放心,我的人只將話帶到,至於令妹如何行事,是不會過問的。有了成算,待他日歸來,必事半功倍。”

沈範臣琢磨著溫容話裡的意思,總覺得他在暗示肅王沒死,但認真問,他又打哈哈,說是美好心願。

“公子覺得,主帥真的會……”

“將軍比我更瞭解他,將軍覺得呢?”

在沈範臣眼裡,蕭言錦是忠君之人,半點野心沒有,一心守護大楚江山,扶佐皇帝,愛惜百姓,要說這世上最沒私心的人,當屬蕭言錦。

當初肅王回上京要交兵權,人人反對,但他義無反顧,明知會有這一天,還是把兵權交了出去。

就算肅王沒死,真的會反麼?

沈範臣心裡還真沒底。

沒聽到答複,溫容說,“若是從前,我與將軍一樣,覺得他是愚忠,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想要的人,為了那個人,他可以做任何事。”

有關蕭言錦和燈草的事,沈範臣剛回上京的時候也有耳聞,當下驚訝道,“公子是說跟在主帥身邊的小子?”

溫容笑道,“那可不是什麼小子,是大姑娘,而且是個人人都稀罕的大寶貝。”

“她在何處?”

溫容高深莫測一笑,“該出現的時候,她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