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發靠得近了,鼻息相接,溫度依舊在攀升,時間似乎被拉扯得很長,又似乎只是瞬間,他的臉在她眼前放大,火熱的唇覆上來……

燈草認命的閉上眼睛,從蕭言錦進屋的那刻起,她就預料到了這一幕。她很慌,她想逃,可有什麼辦法,蕭言錦喜歡,他喜歡的,她便硬不起心腸來。

濕熱的火苗竄進了心底,將她整個點燃,熱浪在體內飛竄,又像是風……

熟悉的感覺,暢快的滋味,她索性遵從內心,放空一切,只沉淪在他的親吻裡……

蕭言錦親著親著,覺得不對勁,他的腳似乎離開了地面,他一驚,低頭看一眼,果真,他和燈草竟飄浮在半空,離地快一尺了……

而燈草閉著眼,眉目舒展,面色紅暈,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詳。

原本是驚駭,可見到燈草這模樣,蕭言錦的心竟奇異的安定下來,捨不得將她叫醒,複又親了上去……

燈草清醒過來的時候,她躺在自己床上,而蕭言錦已不見了蹤影,陳招彎腰在屋角點薰香。說起薰香,燈草有點哭笑不得,她本不是精細之人,不愛這一套,可劉進日日在她耳旁嘮叨,“姑娘馬上就是肅王妃了,貴人的行止,都該學起來,不然將來回到上京,會讓貴女們笑話的。姑娘樣樣不輸於人,殿下臉上才有光……”

為了讓蕭言錦臉上有光,燈草只好接受,好在這些薰香極為清淡,倒也不難聞。

她翻身下床,陳招聽到動靜,轉過身來,“姑娘醒了,今日薰的是柏香,殿下說這香安神,多燻些也無防。”

“是殿下讓燻的?”

“是,殿下剛走沒一會兒。”陳招見燈草穿好鞋子,往外走,追上去,“姑娘去哪兒?”

“廚房。”

“姑娘若是餓了,奴婢去拿些吃的來……”

“我找馮嫂兒問點事。”燈草嘴裡答著話,腳步不停,很快就到了廚房。

廚娘馮嫂一見燈草,就高興得笑起來,“姑娘來了。可有什麼想吃的?”

燈草見桌上放著剝了一半的豆子,伸手就拿起來,嚇得馮嫂一把搶過來,“可不敢讓姑娘做這些粗活,您想吃什麼,打發人來說一聲就成,廚房煙燻火燎的,阿招,快帶姑娘回去。”

燈草說,“我來問個事,馮嫂子,你知道哪兒有金茶賣麼?”

馮嫂一愣,“姑娘想買金茶,喲,這東西可不好弄,便是有錢,集市上也難尋,大多被城中貴人購了去,自打興起金茶宴後,那茶葉便水漲船高,一天一個價,到如今,成了有價無市。”

“直接同茶農買也不行麼?”

“哪有什麼茶農?金茶是野山茶,長在高原之上,是採茶人冒險採回來的,採一點便少一點。”

“現在還有采麼?”

“有的,一年四季都能採,只是時節不同,有多有少,看各人運氣罷了。”

“高原遠麼?”

“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馮嫂子道,“從北門出去,一路向西,會經過一片戈壁,再往前走,是長而陡的坡,那就是高原,野山茶隨處可見,但要找金茶不容易。”

燈草謝過馮嬸子,轉身回去,陳招問,“姑娘,您何不問問劉管家,說不定府裡就有金茶。”

“府裡既便有,也是殿下的,我不能糟踐殿下的東西。”

“那姑娘是打算……”陳招驚道,“您要親自去採麼?”

燈草瞟她一眼,“不許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