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有驚無險,蕭言錦穩穩落地,再抬眼看燈草,竟有一絲躲閃,好像有那麼一丟丟莫名的心虛。

燈草也看到了沈瀾心,沒想到肅王的部屬還有女人,穿著銀色冑甲,騎在高頭大馬上,威風凜凜。

蕭言錦終於壓抑住所有激動紛亂的情緒,冷靜下來。

要怎麼救燈草?他不可能給她一箭,更不可能棄之而去。燈草就像個強大的磁場,將他牢牢釘在此處,一步都不能離開。

他在心裡默默盤算著所有可行的營救方法,算計著城牆的高度,距離,兵力,武器,速度等等一切有關因素,最後頹然的發現,沒有一種方法可以讓燈草毫發無損。

他朗聲問,“要如何才能放人?”

“好說,”齊子恆陰笑道,“肅王只須自縛手腳,走到城門下,本將自會將她送到城下換殿下,如何?”

沈瀾心怒斥,“休想!”

蕭言錦,“好。”

所有人都驚呆了,齊聲勸,“主帥,使不得。”

“這分明就是他們的詭計。”

“主帥不可以身犯險……”

冷鋒,“主帥,命箭營兄弟掩護,我與劉登從東西兩側上去,定把燈草救回來。”

劉登先前被蕭言錦盯了一眼,不敢再多話,見冷鋒點了他的名,忙道,“主帥,屬下定不負使命。”

蕭言錦沒說話,只搖了搖頭。

齊子恆見狀,又是一笑,“肅王殿下,本將勸你不要白費心機,”他拿刀比在燈草脖子上,輕輕一劃,瞬間便有細小的血痕顯出來。

蕭言錦瞳孔猛的縮了一下,怒喝,“住手!”

齊子恆哈哈大笑,對燈草說,“看來你還真是肅王的心肝寶貝,這樣便心疼了。”又對蕭言錦道,“殿下還是早些拿主意吧,本將若是等得不耐煩,說不定又得劃拉一刀。”

蕭言錦叫冷鋒,“拿繩索將我綁上。”

“主帥,不可……”

“綁上!”蕭言錦帶著隱隱怒氣,“這是命令。”

冷鋒為難的看了眼沈瀾心和劉震宇,磨磨蹭蹭從馬背上抽出繩索。

沈瀾心道,“主帥,您不能冒險,我去換她。”

“他們要的是本王。”

劉震宇,“可您只要走到射程內,就會沒命。”

“蕭言鎮不一定會在這裡要我的命,他會把我押回上京,當著百官的面審判。”

“可我們怎麼辦,十幾萬追隨您的兒郎們怎麼辦?”

蕭言錦苦澀的扯了下嘴角,“本王,顧不得這些了。”

燈草看著蕭言錦的舉動,心急如焚,她連日被藥物所影響,周身無力,昏昏沉沉,但此刻卻突然從心底勃發出一種能量,像什麼東西倏地炸開,血液在沸騰,在飛竄,全身充滿了力量。

她猛的掙斷繩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身躍下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