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將軍正是受皇上之意,”說完,齊子恆手一鬆,箭矢射出。

顧永身負重傷,又被綁了手腳,無法躲閃,眼睜睜看著利箭破空而來,認命的閉上眼睛。然而,那枚箭矢並沒有射到他身上,而是被蕭言錦揮劍擋開。

顧永睜眼,正看到蕭言錦收劍,他愣了一下,“為何救我?”

蕭言錦面無表情道,“軍人不戰死沙場,死在同僚手中,是為恥辱。”

顧永,“……”

齊子恆見蕭言錦擋開了箭,也有些意外,冷笑道,“肅王殿下便是救下顧將軍,今日這筆買賣也做不成。”

顧永忍著傷口疼痛,喝道,“齊子恆,一箭之仇,今日暫且記下,來日定報!”

方子恒大笑,“怨不得本將軍,是聖上的意思,平西郡一役,只可勝,不可敗,任何阻礙皆要毀去,失去了價值的人,原本就是死路一條。”

蕭言錦突然手一揮,“撤!”調轉馬頭,朝營地奔去。

一時間,大軍如潮水退去。

齊子恆,“……肅王殿下怎麼走了,事還沒談完呢……”

“哎,沈將軍不要了……”

“肅王殿下……”

任他站在高牆之上大聲呼喊,蕭言錦充耳不聞,領著隊伍一去不複返。

齊子恆,“……”

原本是一場交易,現在對方壓根不談,怎麼辦,也不能真的殺了人質呀?

許怡憐從黑暗中走出來,揭下兜帽,“齊將軍見識了吧,這就是肅王的高明之處,不與你談,手中籌碼便失去了價值。”

夜風揚起她的披風,許怡憐神情冷漠,冷冷睇了眼蕭言錦消失的地方,“世人都道肅王光明磊落,皇上卻知道,肅王使起計謀來,也是當仁不讓的,所以才讓末將押送沈煥臣過來,給齊將軍的大獲全勝再上一道保險,誰知……”

她笑得有些刻薄,“竟是如此大獲全勝。”

齊子恆被一個女人看了笑話,臉上掛不住,但許怡憐他得罪不起,畢竟梁王妃的身份還在,又是許大將軍的獨生女兒,論尊貴,論門楣,無一不在他之上。

他忍下這口氣,擺出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許將軍覺得,接下來,肅王會如何?”

許怡憐慢慢踱到沈煥臣身邊,漫不經心道,“自然是要劫走沈將軍。”

齊子恆心一緊,吩咐道,“來人,將沈煥臣押入大牢,嚴加看管。”

“慢著,”許怡憐道,“齊將軍若這樣做,倒正中了肅王的下懷。”

齊子恆不解,“為何?”

“肅王一定猜到齊將軍會將沈煥臣關入大牢,嚴加看管,以圖有機會再與他談條件,但肅王也定不會給齊將軍這個機會。因為他會在機會來臨之前,先將沈煥臣劫走。”許怡憐道,“肅王打小在我府上走動,與我爹亦師亦友,他的處事方式,我再清楚不過。”

齊子恆,“依許將軍之見,要如何處置沈煥臣?”

許怡憐摒退左右,笑道,“齊將軍聽一聽末將的法子可還行?”

齊子恆眼睛一亮,“許將軍快說,是什麼法子?”

許怡憐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齊子恆仰天大笑,“此乃妙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