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他把青奴遞給陳招,“給它喂點吃的,好生看養著。”

陳招應了是,抱著青奴走了。

沈瀾心道,“若真是阿哥打過來了,咱們就不必窩在這裡等……”

段義松,“沈將軍的意思是要開拔?可主帥與藍將軍約好是在九峰山碰面,若開了拔,藍將軍回來找不見人,怎麼辦?”

蕭言錦道,“南摩爾心思細膩,不似格爾吉這般暴躁,他看似被煥臣趕著打,但到今日,仍未能拿下,不會那麼快打過來。若真有人給狼王添麻煩,這個人不會是別人,”說到這裡,他突然笑了一下。

段義松立刻福至心靈,喜道,“是藍將軍!她領著增援的隊伍在與狼王幹架。”話沒說完又發了愁,“狼王號稱三十萬大軍,藍將軍也不知道手下有多少人,主帥,咱們趕緊開拔,助藍將軍一臂之力。”

“看樣子,金雕不在附近,說明狼王也不在,”蕭言錦道,“藍將軍牽滯狼王,是想給本王減輕壓力,如她所願,狼王把圍困我們的漠北軍調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五萬不足為患,倒是她那裡,讓本王擔心。”

“主帥,事不疑遲,現在就開拔吧,”段義松急得不行,他家主子雖然勇猛,卻無法和千軍萬馬抗衡,他恨不得立刻飛到燈草身邊,看到她無恙才放心。

蕭言錦展開地圖,沉吟片刻,下令道,“集合隊伍向西急行軍,敵人現在陳關附近,本王帶兩萬兵馬從北側進攻,”他指著圖上對沈瀾心道,“將敵軍趕至潯渠一帶,沈將軍帶剩下的兩萬從南側攻過來,先箭弩再投石,盡量不與敵軍近距離博殺,打完就撤,轉至西關一帶,與我彙合。”

段義松,“主帥,咱們從西關繞出去麼?”

“嗯,走西關雖險要,卻比別處去玉屏山要近許多,”蕭言錦道,“若本王沒猜錯,燈草會把狼王拖在玉屏山一帶打遊擊。”

——

狼王的臉已經陰沉三日了,這三日,又與燈草打了兩場,雙方都有失損,但清點之下,還是他的損失更大一點。那丫頭明明看起來木訥,卻總能劍走偏鋒,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來消耗他的兵力。

她的目的很明顯,想蠶食他的兵力,為肅王減少壓力。

他的目的也很明顯,就是要抓住她,可她滑得像條泥鰍,每次都是速戰速決,打完就走,從不戀戰,氣得他牙癢癢。

這個女人,是打戰的奇才。他必須得到她。

“大王,”乞羅來報,“姓藍的小子就在三裡開外,身邊只有一萬人馬,這是個機會,讓屬下帶人去,一定把那小子的人頭帶回來。”

狼王眼中射出兩道寒光,“本王說過,要活的。”

“大王還想著招募他?”乞羅簡直頭疼,“這兩次又損了咱們一萬五六的兵力,這小子鐵了心要與漠北為敵,鐵了心要殺光漠北兵,他不會為大王賣命的!”

“那是本大王的事,不必你操心。”狼王冷聲道,“與她打了數次交道,還沒看出來?她手下豈只一萬人,明顯又是圈套,不必理會,本大王晾著她,看她要如何?”說完,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

乞羅發現但凡關乎那個姓藍的小子,狼王的行為舉止就有些怪異。有一回說起那小子,竟笑了起來,連眼神都顯得比平時溫柔。他不得不懷疑,狼王對姓藍的小子有某種不能對人言的心思。

狼王是草原大漠上的頭狼,他從不對人心軟,他的獠牙甚至能咬斷至親的喉嚨。除了自己,他對任何人都沒有溫情,唯獨待姓藍那小子不同。

一個殺了數萬漠北兵的敵國將軍,千刀萬剮都不為過,可狼王竟不捨得殺他,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