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將軍的糧草還足?”

“聽說漠北來犯,蘭家領著城中富戶捐糧,還親自到壩上去換了糧食,蘭老爺說,只要把漠北兵趕走,糧草是不用擔心的。”

蕭言錦點點頭,又問,“戰況如何?”

“南摩爾帶人從蘭掖出關,直撲平西郡,沈將軍帶了十五萬人馬迎戰,已將敵軍打退百裡。將軍說主帥定會北上,他從西邊過來,把兩股敵軍趕到一處,再合力圍攻。”

“煥臣和本王想到一塊去了,但敵軍沒那麼容易聽任擺布,”蕭言錦道,“狼王的三十萬大軍還在關口盯著,狼王一旦出關,局勢會怎麼樣,難以估計。”他又問道,“陳將軍那邊的情況如何?”

劉震宇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這信是與糧草一併送到的。”

蕭言錦展開紙張,上頭只有一行字:寶陽失守,退回紫陽。

從江南一步步後撤,是一早定下的計劃。陳虎兵力不夠,與雷繼照硬拼不行,所以要減少傷亡保住兵力,但又又要拖延時間,不能讓雷繼照贏得太輕松,只是退回紫陽的時間還是比他預計的早了些,看來雷繼照是鐵了心要趁他不在,把他的人趕盡殺絕。

“陳將軍損失了多少人?”

“聽送糧的人說,陳將軍多用戰車,投石器,箭弩等應戰,目前只損了數百人。”

蕭言錦鬆了一口氣,時間提前了些,但能保住兵力也行。紫陽縣易守難攻,當年顧永守城的時候,做了城防加固,後來落到他手裡,又改進了不少,雷繼照要攻下來不容易。

他抬頭望天,青奴還在天上,白色身影幾乎與雲朵融為一體,用肉眼很難辯別。

他吩咐道,“今日養精蓄銳,明日拔營北進。”

劉震宇待蕭言錦去了燈草那邊,小聲問沈瀾心,“在路上就聽說主帥麾下多了員猛將,是位姓藍的將軍,怎麼不見?”

沈瀾心朝燈草抬了抬下巴,“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劉震宇吃驚的睜大眼睛,“王妃就是藍將軍?”

“正是。”沈瀾心見劉震宇一臉震驚的樣子,笑道,“不信?”

“我知王妃身手不錯,但打仗……”

“我原先也不看好她,可事實擺在眼前,等打仗的時候,你就能見識到了,如今敵軍對她是聞風喪膽,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格爾吉被王妃斬了一條胳膊,有趣的是,我們與格爾吉交鋒數次,他卻一次都沒報斷臂之仇。”

“為何,漠北人不是睚眥必報的麼?”

沈瀾心掩嘴笑,“下次見了格爾吉,你自己問他。”

劉震宇看著燈草,她正與蕭言錦說著什麼,眼裡帶了笑,瘦小的身子站在肅王身邊,像一株小小的菟絲花,很難與驍勇的戰將聯系在一起。

他喃喃道,“原來王妃姓藍,這個姓倒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