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是我的錯,甘願受罰。”

蕭言鎮冷哼一聲,“來人,帶他走。”

侍衛進來,溫容起身,對蕭言鎮行了個禮,“陛下多保重。”

“滾!”蕭言鎮抓起茶盞砸過來,溫容沒躲,砸在腿上,袍子厚,倒也不疼,只是弄濕了一塊,還沾了些茶葉。

溫容沒清理,就帶著那幾片茶葉,走出了皇帝的寢殿。

回到死牢,溫容的心情比在宮裡輕松,獄司和獄卒還是原班人馬,見了面,他感到很親切。

獄司看他的表情卻是一言難盡,“溫公子,您怎麼又來了,好生哄一鬨皇上,不就不受這份罪了麼?”

溫容笑道,“在這裡挺好,清靜。”

溫容在這死牢裡進進出出好幾次,不定哪天又出去了,獄司自然不敢怠懶,仍是對他客客氣氣的。有人來探他,也從不阻攔。

來的是溫書院。

溫文淵看著久別重逢的兒子,熱淚盈眶,“容兒,你還好吧?”

溫容拍拍胸脯,“沒病沒災,好得很。爹可還好?”

“好,爹好,你娘也好,家中都好。”溫文淵扯著袖子抹了抹眼角,“就是掛念你。”

溫容問,“珍珠呢,她好麼?”

“珍珠也好,她在家中侍奉你娘,不得空,不然也跟爹一道來看你了。”

“不用,這不是什麼好地方,”溫容說,“將來出去再見吧。”

溫文淵見左右沒人,壓低了聲音道,“昨日聽聞你進宮,還在宮裡歇了,以為不用幾日,你就能歸家,誰知又關到這裡來了,你怎麼惹皇上不高興了?”

“不是我,”溫容懶洋洋道,“是肅王,攻了慶州和宣州,皇上把火撒我身上,就把我貶到這裡來了。”

溫文淵一驚,聲音更低了,“肅王攻了慶州和宣州,這麼說,很快就能打到上京……”

溫容,“我看皇上不會善罷幹休。”

溫文淵,“皇上還有什麼回天之力麼?雖然他手上還有幾位老將,可都不是肅王的對手,仗一旦打起來,可就……爹只擔心,皇上能不能留你到那個時候?”

“原說秋天問斬,如今又到春天了,我還活得好好的,爹放心吧,兒子命大,能長長久久的活著。”

“那……起死回生的……”

“她也挺好,和肅王成了親,如今已經是肅王妃了。”

“你方才說皇上不會善罷幹休,可是有什麼……”

溫容斂了笑,“爹有多久沒見到皇上了?”

“我如今是個書院郎,哪有資格面聖?最後一次見皇上還是在朝堂上,聽說他現在除了尹秀生和楊國師,不見別的朝臣。”

溫容,“爹若是見到現在的皇上,就知道兒子的擔心了,皇上有些瘋魔了,人一旦陷入瘋魔,便沒什麼事情做不出了,兒子如今只擔心一件事。”

“什麼?”

溫容沒說話,合攏雙手,豎起大姆指,做了個手勢。

溫文淵臉色一白,睜大了眼睛,“不,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