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小聲點,被人聽到就麻煩了。”

“……”

“站住,抓住他,快抓住他,那是亂黨——”喧囂聲從東面傳來,人群中一陣騷亂,百姓們驚得四處散開,若夢抬眼,看到了劉登,一隊官兵在追他,夏鳴軒定是在與溫容打招前,就將他們幾個的臉都認清楚了。

若夢從懷裡掏出一包粉末,瞧見那隊官兵追過來,手一揚,粉末在空中彌漫,她沖劉登喊,“這邊。”

官兵吸入粉末,一個個咳得鼻涕眼淚齊流,追趕的速度慢了下來。

若夢拉著劉登進了巷子,“快走。”

劉登問,“溫公子呢?”

“在城西的荒廟裡,”若夢說,“我們趕去與他們彙合,再想辦法出城。”

劉登,“鬧出這樣的動靜,只怕出不了城了。”

若夢,“那就跟他們拼了。”

“他們在這裡,快追——”身後傳來喊叫聲,若夢頭都沒回,手一揚,又是一包粉末揚出去,只聽到後頭咳嗽聲噴嚏聲此起彼伏。

若夢剛鬆了一口氣,前面又有人喊,“在這裡,快追!”

劉登說,“他們人多,暫時不去城西,甩掉了再說。”

但要甩掉談何容易,知道他們在巷子裡,越來越多的官兵湧了進來,老城的巷子四通八達,跟迷宮似的,若夢與劉登在巷子裡東奔西跑,險象橫生,最後在一個死衚衕被堵住了。

劉登拔劍,“跟他們拼了。”

“好,”劉夢拿出防身的軟鞭,倆人背靠背,盯著向他們逼近的敵人。

倆人身手都算不錯,沒想到對方調來了弓箭手,牆上一排弩弓齊刷刷對準他倆。

劉登和若夢沒敢妄動,戒備的盯著敵人。

夏鳴軒從人群裡走出來,“怎麼只有他們倆個,溫容呢?”

有人答,“就是他們倆個,沒見有其他人。”

夏鳴軒沖若夢笑得有幾分暖味,“你的相好溫公子呢?”

若夢亦笑,“他搬救兵去了,今天夜裡小心自己的腦袋吧。”

“死到臨頭還口出狂言,溫容是逃不掉的,私通肅王就是謀逆,這麼大的罪,夠他滿門抄斬的了!”

若夢,“原來官老爺是想抓溫公子,不如咱們做個交易,我把溫容給你,你放我們走。”

夏鳴軒愣了下,“溫容不是你相好麼,你怎麼……”

“誰說我與他是相好,我們不過是半路碰到結個伴而已,我並不知道他的底細,要知道,哪敢和他結交啊。”若夢把軟鞭收進腰裡,抬了抬胳膊,露出半截皓白手腕,表示自己沒有惡意。“他的下落,我只悄悄告訴官老爺一個人。”

劉登小聲道,“你別亂來。”

“放心,我才捨不得死。”若夢笑了笑,對夏鳴軒道,“官老爺,成交麼?”

夏鳴軒有些猶豫,“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

“江湖中人,”若夢道,“最近江湖上有個很轟動的傳聞,不知道官老爺聽沒聽說,有個能起死回生的藥人出現了,不少江湖客都出動了,我與兄長也來湊個熱鬧。僅此而已。”

夏鳴軒道,“有話你就說,別玩什麼花樣。”

“我若說了,萬一讓別人聽去了,捷足先登,抓溫容的功勞可就不是官老爺的了。”若夢一臉真誠的說道,“官老爺不放心我也是對的,畢竟我是個江湖客,這樣吧,咱們隔著一人的距離說話,我只說給你聽。”

夏鳴軒見她收了長鞭,還露出手腕,應該藏不住什麼東西,況且他這麼多人,牆上還有那麼多弓箭手,任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不怕她耍花招,便往前走了兩步,“你說。”

若夢也往前走了兩步,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停住,伸著脖子朝夏鳴軒招了招手,“官老爺把耳朵伸過來一些,溫公子帶著他的婢女就躲在……”

夏鳴軒不疑有他,往前傾了傾身,“你大點聲。”

“我說溫公子就躲在東……”

夏鳴軒正認真聽,突然腹中一陣絞疼,哇的吐出一口血來,他目瞪口呆看著地上的血,猛的往後退,惶然盯著若夢,“你,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