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笑道,“將軍想多了,雷繼照可使喚不動渡川。”

“什麼意思?”崔離不解,“他們不是一夥的麼?”

“渡川只聽許怡憐的。”燈草說,“他來隨州是想殺我。”

若夢,“許怡憐幾次三番要殺你,是為何?”

溫容喝了口熱茶,笑得意味深長,“深情入骨成了執念,會變得很可怕,尤其是女人。”

若夢笑道,“想要的得不到,便殺光他身邊的女人。說起來許怡憐也是個狠角色。”

崔離,“不會吧,兩軍交戰這麼大的事,怎麼扯上了兒女情長……”

若夢,“誰讓咱們主帥儀表堂堂,心地又好,為大楚萬千少女傾慕的郎君。”

溫容,“錯,大楚萬千少女傾慕的郎君,不是本公子麼?”

若夢,“除了麵皮白點,我可沒瞧出你哪點比主帥好?”

溫容,“你醫術不錯,眼光可不怎麼地……”

溫容和若夢一旦鬥起嘴來,半天也休停不了,燈草嫌耳根子不清靜,幹脆到外頭呆一會兒。天色不知什麼時候暗了下來,天地間開始扯棉搓?,雪花鋪天蓋地的落下來。

她仰頭看著急墜的雪花,心裡想的卻是蕭言錦。

或許是因為今天過年,或許是這漫天紛飛的大雪,燈草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想念蕭言錦。

她達成了心願,隨蕭言錦出征,行軍打仗,掙了功勳,當上了鎮副,成為自己想成為那種人。可此時此刻,那些都不重要了,她只想呆在蕭言錦身邊,被他溫柔的注視著。

崔離說蕭言錦在潭州,她記得那個地方。真懷念那時侯,他們共乘一匹馬,在山間肆意奔跑。又或者手牽手,在街上閑閑的逛著。餓了,他買熱餛飩給她吃,冷了,他把她裹進披風裡。困了,她趴在他背上睡……

他把她當孩子一樣照顧和保護著,她卻只想讓自己變得強大,因為她也想守護著他。

一個地方盯得太久,那裡就幻化成想念的人,穿過紛飛大雪,帶著淺淡的笑意,向她走來。

燈草愣怔的看著,喃喃叫了聲,“爺。”

蕭言錦伸手彈了彈她頭上的雪,“在外頭站著做什麼?不冷麼?”

燈草感覺到了溫度,他的手是暖的,她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爺,您怎麼來了?”

“來與你一道過年。”蕭言錦把她的手合在掌心暖著,笑意在嘴角漫延。

燈草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在他身上摸來摸去,想證實這是個活生生的人。

蕭言錦把她的手按在胸膛上,“感受到了麼?”

手掌下的心跳得鏗鏘有力,咚!咚!咚!燈草用力點了點頭,她感受到了!

蕭言錦擁她入懷,在耳旁低語,“唯有你,才能讓它跳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