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蕭言錦做了萬全之策,並未讓溫容真正涉險,但溫容氣的也不是讓自己涉險,而是蕭言錦什麼都不說,把他蒙在鼓裡,當個傻子。

他看著蕭言錦,“為何我一出平西郡,敵軍就會知道,你透露的訊息?”

“無需本王透露,重金之下必有那不要命的,斷糧草是他們的計劃之重,自然早早就盯上了你。”

“所以你讓我結交城中富戶,大肆採買糧草,一點也不藏著掩著,我還以為平西郡是你的地盤,行事高調些也無妨,沒想到……”

沈瀾心道,“平西郡的百姓,自是向著主帥,但南來北往的商人穿梭不停,有些訊息不經意間就漏出去了。”

溫容點點頭,“行吧,此事就算了了。但若有下次……”

“計劃當屬絕密,無關人等自是不知為好。”

溫容差點又要炸毛,“我險些送了命,是無關人等?”

蕭言錦知他餘怒未消,便不再說下去了。

——

訊息傳回渭陽,雷繼照大怒,“肅王的兵馬駐紮在汀谷,哪裡冒出來的人偷襲寶陽糧庫?”

報信的人囁囁說不清楚,被雷繼照一腳踢翻,“來者是何人都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糊塗仗?燒了糧庫,損兵兩千,卻讓敵軍反劫了糧草,大搖大擺而去,你們營帥是幹什麼吃的?”

小兵被踹翻在地,不敢吭聲,他帶著寶陽駐軍營帥餘榮的書信來求援,結果被雷繼照好一通臭罵。

許怡憐坐在一旁,思忖片刻,道,“大將軍,寶陽縣駐軍十萬,糧草盡毀,此事含糊不得,派人押送糧草過去,解了燃眉之急吧。”

雷繼照怒氣難消,“都是一些飯桶,讓他們劫糧草,結果反被肅王劫了糧草,弄得自己狼狽不堪。”

“大將軍息怒,”許怡憐道,“此事我想來想去,應是肅王一早設好的圈套,溫容是他的餌,誘寶陽出兵劫糧草,目的是找到寶陽駐軍糧庫,然後毀之。”

“肅王攏共就二十萬兵馬,哪來的人偷襲寶陽?”

許怡憐想了想,“肅王率軍出征時,定有數萬人馬在半路取道浦縣,設好了埋伏。”

“那些兵馬在何處落腳?”

許怡憐走到地圖前,在寶陽縣附近搜尋了一圈,最後把目光鎖定在紫陽縣城上,“我竟忘了,當年肅王回平西郡的時候,攻下了紫陽縣,想必,他在那裡已經安排好了人馬。”

雷繼照也盯著紫陽縣,“有多少人?”

“暫時不清楚,但定沒有寶陽縣駐軍多,”許怡憐道,“所以他們只敢偷襲糧庫,並不敢攻寶陽駐軍。”

雖是如此,一想到敵人僅用少數兵力,便毀了寶陽駐軍的糧庫,雷繼照就惱火得很。對許怡憐也沒什麼好臉色,畢竟讓寶陽出兵劫肅王糧草是許衛將軍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