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見屍體,就無法斷定肅王已經死了,留著燈草,是想手裡有個籌碼,為日後做打算。”

渡川深深的看著她,“你做了這麼多事,肅王就算沒死,也不可能與你同一陣營了。”

許怡憐笑了笑,“男人的野心,一在朝堂,二在戰場,肅王也不例外。”

——

自打溫容入了死牢,蕭言鎮的臉就像被萬年寒冰封住了,再也沒有了笑容。大臣們戰戰兢兢,小心慎言。底下的奴才們更是如履薄冰,大氣也不敢出。連得寵的妃子也不敢到他跟前來,怕觸黴頭,皇後更是躲著,初一十五的例行公事也免了。

唯有蕭芙玉渾然不覺,聽到溫容被打進死牢,大吃了一驚。雖然上次同溫容鬧翻了,畢竟打小一起長大的情誼還在。再一個,她若對他有救命之恩,逼迫溫容以身相許,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風風火火闖進承明宮,被安福攔住,“公主殿下,容老奴通傳一聲……”

蕭芙玉心裡著急,一把將人推開,徑直往裡闖,安福在後頭追著喊,“殿下,公主殿下……”

蕭言鎮正在看書,聽到動靜,抬了下眼,蕭芙玉已經進了門,安福站在門邊一臉為難,”陛下,殿下她……”

蕭言鎮擺擺手,示意無妨,安福便退了出去。

他皺著眉,打量蕭芙玉,“越發放肆了,若是規矩沒學會,打明兒起讓嬤嬤再教。”

蕭芙玉捱了訓,收斂了些,卻沒管住嘴,“皇兄,您真的要殺溫容?”

安福就在門邊侯著,聽到這話,心裡打了個顫,我的殿下哎,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蕭言鎮原本冷沉的臉又沉了兩分,“與你無關的事少打聽。”

“怎麼與我無關,”蕭芙玉說,“溫容可是我要招的附馬。”

“他已經娶親了,當不成你的附馬。”

“新娘子當晚不是跑了麼?”

蕭言鎮的眉頭擰了擰,“跑了也是成親了,再說他入了死牢,你就死了這條心。”

“他犯了錯,您打他罵他,懲罰他,為何要殺他,他可是伴著皇兄長大的,從前的情誼您都忘了?這不讓人心寒麼?”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蕭言鎮眼底泛了紅,手指用力摳著桌邊,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出去,以後也不許再提!”

蕭芙玉咬著牙,也來了氣,“溫容有免死金牌,您不能殺他!”

蕭言鎮再也忍不住,揚手就是一巴掌,抽在蕭芙玉臉上,把她打懵了。蕭言鎮自己也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

蕭芙玉捂著臉,眼睛瞪得溜圓,不敢相信的看著他,老半天才撥出一口氣來,聲音帶了細碎的抽泣,“皇兄,你,你打我?”

蕭言鎮,“……”

蕭芙玉後退兩步,突然畦的一聲哭出來,捂著臉跑了出去。

蕭言鎮怔怔的站了一會子,頹然的跌坐在椅子裡,最近他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對一個帝王來說,這不是好事。

安福站在門口,聽到了屋裡的對話,也目睹了公主殿下捱打的經過,他沒敢進去,在心裡喟然長嘆,皇帝當初對溫容的疼愛有多深,現在的戾氣就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