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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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容重重的磕在地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人所為,我爹孃毫不知情,若是他們知情,說什麼也不會同意,望陛下念在我爹這麼多年為朝廷效力的份上,饒了他吧。”
“饒了他?”蕭言鎮冷笑,“養不教,父之過,你闖的禍,該由溫相來承擔。”
溫容又重重一個響頭磕在地上,聲音帶了哀求,“陛下,看在我爹老年喪子的份上,饒了他吧。”
蕭言鎮猛的一拍桌子,“你就這麼想死?”
“溫容自知欺君之罪難逃,只望陛下能賞個全屍。”
蕭言鎮額上青筋直跳,死死盯著他,“既然你一心求死,朕就成全你,來人,把他押入死牢!”
侍衛沖進來,看到是溫容,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上前架住溫容,溫容用力掙開,站了起來,“我自己走。”說完,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侍衛看了皇帝一眼,見他一言不發,忙追了出去。
安福在外頭,見這架式,心裡有些明白了。他輕手輕腳走到門邊探頭,見蕭言鎮扶著額,臉埋在手掌裡,落寞又疲倦的樣子,他沒敢進去打擾,靜靜的侯在外頭。
溫容被收了監,而且是死牢。
訊息一傳出來,立馬像巨石投進湖裡,激起軒然大波。皇帝有多疼愛溫容,朝廷上下沒人不知道,溫容是無冕之王,又有免死金牌在手,皇帝會殺他,怎麼想都不可能,但人進了死牢,這也是事實。
上回溫容被關進牢裡,不過是做做樣子,牢裡好吃好喝的供著,呆上幾日就出去了,可這次進的死牢,輕易不讓人見,瞧著像那麼回事。
大夥私底下琢磨,最不可能被殺頭的人進了死牢,倒底是犯了什麼大罪?想來想去,也只有他剛成親的新媳婦被劫之事,難道因為這個,皇帝就要殺他?可這事與他何幹,又不是他讓人劫的。
溫文淵聽到訊息,腿一軟,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溫夫人還來不及開嗓子嚎,兩眼一黑,直接暈過去了。溫府下人們頓時亂成一鍋粥,哭的喊的,抹眼淚的,甚至還有氣糊塗了罵皇帝的,吵吵嚷嚷,像進了一屋子匪兵。
溫文淵懵懵的坐了一會兒,茫然四顧,各種嘈雜的聲音從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努力的想抓住點什麼,卻什麼都抓不住。
管家眼含熱淚看著他,“相爺,您得挺住,公子爺還指望著您呢,相爺……”
溫文淵官拜丞相,大風大浪經歷過不少,還是頭一遭這般失態。被管家一叫,頓時清醒過來,想起在宮門前,溫容突然跪下沖他磕了個頭,又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他的心緩緩往下墜,原來那時候,溫容就知道自己是有此一劫的。
也就是說,燈草被劫之事,並不是他看到的那樣簡單。溫容肯定是做了什麼,讓皇帝查到了……
事關燈草,燈草身上有元魂,燈草被劫,溫容被治罪……
溫文淵腦子嗡的一響,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燈草不是被人劫走的,是被溫容放跑的,他這個作天作地的寶貝兒子,這回把自己的命給作沒了。
溫容瞞得太嚴,連他都沒透一絲口風,若他知道,拼了命也不會讓溫容這麼幹,不論是他還是溫容都知道,這是死罪。
原本還抱有一絲僥幸,想著等皇上消了氣,求求情,可能還有迴旋的餘地。可一旦想通了整件事,希望也就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