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姬尋正要笑她不自量力,突然想起了什麼,仔細打量她,“你現在有內息了?”

說實話,燈草並不知道內息是什麼,但她打坐的時候,偶爾與風意念相通,同時體內好像充滿了力量,只是她不知道怎麼控制,好幾次嘗試都不得要領。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內息,但如果是,練起功來會事半功倍。

“真的有了?”姬尋伸手去探她的脈,燈草一把甩開,眼風如刀,嗖嗖射過去,“別碰我。”

姬尋抬起手,訕訕笑了笑,表示自己並無惡意。同時又有些氣惱,以他的本事,碰了就碰了,難不成燈草還能把他怎麼著?

“小燈爺厲害哦,無師自通練了內息,假以時日,說不定真能殺了我。”

燈草沒理他,姬尋又想起另一件事,忍不住發笑,“原以為溫公子把你接回府,能憋出什麼大招來,結果就弄了出賊喊捉賊,還把真的賊人招來了。看來是我高估了溫公子,溫公子卻低估了皇上。”

燈草問,“你為何放走渡川?”

“不是我放走的,是他自己逃走的,我帶著你,又要挾制他,你們倆,我只能顧一頭。”

“若是抓住了他,定能問出背後的僱主是誰?”

“僱主是誰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個女人。”

燈草眼一抬,“蕭芙玉還是梁王妃。”

“倆個都有可能,你說看到梁王妃殺梁王,她必要殺你滅口。至於婉月公主,她與你之間,聽說仇深似海,她要殺你也很正常。”

燈草默然籲了口氣,“我不跟你走,你會送我去哪?”

姬尋說,“我為誰效命,自然就把你送到誰跟前去。”

——

許怡憐在後院小屋等了許久,也不見渡川回來,不覺有些擔心。

從前渡川做事,她很放心,但自從遇到燈草,就各種不順。一個榜上有名的殺手,三番四次殺不了一個不會武功的瘦弱小丫頭,不但如此,還為此丟了一條胳膊,怎麼想,都覺得邪門。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手,讓她對渡川都快失去信心了,只是也找不到比他更合適的人選,想來想去,還是飛鴿傳書,把人叫回來辦事,結果辦到現在都沒見人影。

心裡的不安在放大,預感越來越不好。

她又等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走了。

回到自己院子,剛進門,聽到老管家叫她,“大小姐。”

許怡憐心一驚,沒想到這麼晚,老管家還沒睡,她轉過身,露出溫婉的笑,還沒說話,老管家先開了口,“大小姐可是被吵醒了?”

許怡憐,“……”

“外頭吵吵好一會兒了,說是溫府今日新娶的少夫人被賊人擄走了,驍騎軍正滿大街尋呢。您說這事鬧的,好端端的,怎麼會被賊人擄走呢?”

許怡憐凝神一聽,隱約是有些動靜,她淡淡道,“總歸是有緣由的,憑白無故到丞相府去擄人,不是誰都有這個膽子,別人家的事,咱們少打聽,眼瞅著天要亮了,抓緊時間睡個囫圇覺吧。”